书耷拉着的眼皮子动了动,把球踢到江安这,闻言,江安不带情绪地看眼对方,说:“我明个一早再跑趟公社,问问齐主任救济粮什么时候能到。”
前面说话的那位小队长长叹口气,说:“大队长,您最近一段日子几乎天天跑公社,就今个中午你还刚去了一趟,说齐主任也在一个电话已电话往县里打,看情况,救济粮多半尚未拨到咱们县,您就算明个再去趟公社,怕是也没结果啊!”
就这这位小队长音落的瞬间,办公室门外响起叶夏稚嫩清甜的嗓音:“爸爸,我有事找你。”
随着叶夏音落,江学谨的声音又传进办公室:“爸,妹妹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江安听到闺女和长子的声音,起身看眼众人,继而快速走出办公室。
“爸爸,我昨个在山里发现一大片快要成熟的红薯……”
一看到她爸,叶夏稚嫩,难掩兴奋的嗓音便扬起,先不说江安听到叶夏的话是如何震惊,只见转眼工夫,办公室内所有人全涌了出来,一个个大睁着眼睛,异口同声问:“夏夏,你有在山里发现大片红薯?”
望着眼前的伯伯叔叔们殷切的目光,叶夏故作怕怕地走到他爸身旁,点点头:“那个峡谷有点远,大概有两三亩地大小,一眼望过去全是野生红薯。”
在“野生”两字上,叶夏有意咬重声音,她可不想因为做好事,给她爸惹来麻烦。
毕竟现在可不提倡私自种植作物。其实叶夏曾想过用空间水灌溉村里干裂的土地,但这太过异常,势必得引来上面的人查来查去,
虽然很难查到什么,可成日有工作中的人进进出出大梨树,村里的气氛估计得被整得紧张兮兮。这不是她要的,自然不会无所顾忌地去做。
“具体位置在哪,夏夏,走,你这就带着爸和大家伙一起过去看看。”
回过神,江安抱起闺女,就招呼王支书等进山。
半个多小时后,望着大片大片绿油油的红薯叶,想象着叶子下面的突然中硕果累累的红薯,王支书等无不热泪盈眶,有的甚至跪到地上,
上手就刨就近的红薯,当看到一颗颗被刨出来最小都有四斤重的大红薯,张嘴就像孩子似的“哇”地哭出声。
“江安啊,你家夏夏可真是咱大梨树的福星啊!”
王支书平复好情绪,拍了拍江安的肩膀,说:“我看这红薯能收了,要不咱们今个就都收了吧,有了这些红薯,就不担心有人饿肚子了。”
江安暗叹口气,启口:“挖吧!我回村里喊人带工具上来。”
“爸,还是我带着妹妹下山去喊人吧,你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江学谨是跟着到这处峡谷的,听大儿子这么说,江安把闺女放到地上,温声说:“和你哥哥回村里,路上小心点。”叶夏乖巧地点点头,被江学谨牵着手儿离开了峡谷。
有了红薯裹腹,大梨树的社员们高兴得一个个合不拢嘴,他们吃着香味浓郁,口感细腻甜滑的蒸红薯,无不认为这是他们吃过最好吃的红薯,
而叶夏接连两次的意外发现,让大梨树社员们得到益处,这在无形中令江安在社员们心中愈发有威望。
也就在这个晚上,叶夏半夜在屋里点上一种令人安睡,对人体无害,由她前世闲时研制出的一种香料,然后悄然出了家门。
等她再回到家时,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翌日,红渠公社大院内,以及县政府大院和广场上,一座座高高堆起的粮山,在大清早就像是长了翅膀似的,方圆百里内传得人尽皆知。
此等离奇的事儿传至京城,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粮食啊,救命的粮食,凭空出现在西北一座小县城,一公社大院内,堆积如山,这简直太令人震撼。等那些粮食被装成一一袋袋,运往全国各地的受灾区时,叶夏感觉心里前所未有的舒坦。
“你说咋会有这等奇事啊?”
林兰这日下班回家,吃过晚饭,和江安坐在院里闲话,禁不住低喃一句,闻言,江安说:“天下之大,千奇百怪的事还少么?”
然,话虽是这么说来着,但江安并不相信什么凭空出现,尤其是在这全国多出地区闹饥荒的时候,就在他们县,在他们红渠公社,
凭空出现那么大、那么高得一座座粮山。但是,不相信又能怎样?那些粮山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他有亲自骑车前往公社看过,仅一眼,看得他没少揉眼睛。
十多米高的粮山,金灿灿的,仰着头看,除过震撼还是震撼!“传说中是不少,可被咱们亲眼看到的,却就这一件。”林兰如是说着,
没成想,江安看眼她,视线投向正和幼子围着院中老槐树转圈消食的闺女,嗓音轻缓说:“咱闺女发现那个洞穴不是奇事?还有那野生红薯,不是奇事?”
林兰倒没反驳,不过,她想了想,还是不免叮嘱江安:“你可别听村里人的话,给咱闺女套什么光环,这万一大家伙当真了,有事都求到夏夏面前,吓坏孩子我可跟你没完。”
江安笑了笑:“咱闺女就是福星,不过啊,这可和那些事儿无关。”
在他心里,闺女刚生下来那会,便已经是他们家的福星,不然,他们家的日子怎会过得和和睦睦,让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