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走进来。
“大嫂,你这话是听谁说得?”
林兰一点都不客气地问这个爱占人便宜的妯娌。阮秋梅却没回她话,而是贪婪地盯着叶夏身上的红色连衣裙和脚上穿的白色小皮鞋,好一会,她回过神,手指叶夏,尖声对林兰说:
“我说他二婶,你是不是太贪了些,他姑可不单单是你们二房娃儿的姑姑,她也是我大房还有三房、四房、五房娃儿们的姑姑,既然他姑给丫头们买的裙子让几个丫头轮流穿,你就没道理独占着的道理。”
“对了,我记得你闺女昨个穿的不是这条裙子,现在你要不把你闺女身上穿的裙子和小皮鞋给我家秀,那就拿出你闺女昨个穿的那条裙子和那双黑色小皮鞋,否则,我就喊老三家和老四家的一块过来闹,只要你不嫌烦,不怕被人笑话……”
叶夏看到她妈被大伯母的厚脸皮气得直喘气,看到她爸和哥哥们脸色难看,不由对她大伯母稚声说:“大伯母,我昨天穿的裙子和小皮鞋是姑姑买给我的,你要是不信,尽管去县里找姑姑问清楚,至于我现在穿的这身,是今个来我家做客的程爷爷程奶奶买给我的,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把程爷爷家的地址给你,你找程爷爷程奶奶问问。”
江安想说话,见妻子摇头,只得闭上嘴,不过,他抱着闺女的臂弯紧了紧,像是在给闺女打气似的。
叶夏双手环着她爸的脖颈,一点都不怵她大伯母凶巴巴的目光。
阮秋梅来闹这一出,自然心虚,但她带着小闺女过来,就是为了占便宜,又岂会被叶夏一个小丫头片子的两句话打消念头,只见她把闺女猛地往一边一推,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林兰怒骂:
“老二家的,你是咋教你家这丫头片子的?我是她大伯母,有这么对自家大伯母说话的侄女吗?我看啊,你家丫头片子能对我这么没大没小,都是你给教的,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老二家的,你要是再把你家丫头片子往歪教,日后想找婆家,还是趁早歇了这心思为好,否则,你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
“大嫂,你说够了没有?”
江安忍无可忍,怒瞪着阮秋梅,冷声说:“我家不欢迎你,请立刻离开!”
阮秋梅心里一哆嗦,她不怕林兰,但她挺怵江安这个大队长,闻言,神色不由变了变,语气放软说:“你让学谨他妈把你闺女昨个穿的那条裙子和皮鞋拿出来给我家秀,我保证不在你家多留一刻。”
江学行仰起头,瞪向这个厚脸皮的大伯母:“大伯母,我姐姐说得没错,昨天那条裙子是姑姑买给我姐的,今个这条是程奶奶送给我姐的,你是大人,不能不讲理。”
“他二婶,你这是不打算给,对吧?”
阮秋云可没工夫理会一个小屁孩,她望向林兰:“做人太贪心小心遭……”
报应两字还没被她说出口,就被林兰厉声截断:“你才遭报应呢!大嫂,就你爱占人便宜这毛病,整个大队怕是没有人不知道,今个我就把话给你撂到这,你占别人家的便宜我管不着,但你想从我家占便宜,那是绝对没可能的。”
阮秋梅没想到林兰说话如此冷漠、狠决,她嘴角噏动,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下台。
东西没拿到,灰溜溜走人,想想都丢人,可不走,就这么被江安这个大队长怒盯着,万一让她当家的知道,回家她势必得挨一顿拳头。
当家的可是说了,大队长是他们江家的,要想在大队日子好过点,最好不要得罪老二一家子,不然,就老二那不讲情面的劲头,回头就得把最累最脏的活儿分给他们。
心有顾忌,阮秋梅又想不到好点的法子下台,最后牙一咬,朝着她家小闺女的头就是一巴掌:“老娘让你眼馋人家穿的裙子,有本事你去找你姑姑要啊,没能耐的赔钱货,就知道让老娘带着你过来丢人……”
边骂边打,见堂屋里没人理她,阮秋梅狠狠地在她小闺女胳膊上拧了好几下,最终拉着哭个不停的闺女骂骂咧咧地离去。
“爸,我大伯母的脸皮真厚。”
江学慎冲着堂屋门口气呼呼地说了句。江学言附和:“就是,大伯母脸皮厚还能作,看到她就烦。”
江学谨倒是没说什么,但从他听到阮秋梅的声音那一刻就皱起的眉头,不难看出他对阮秋梅这个大伯母也是极其讨厌的。
“妈妈,我不小气,昨个那条裙子和皮鞋是姑姑买给我的,那代表了姑姑对我的爱,要是随随便便送人,要是被姑姑知道,肯定会伤心的。”
叶夏看着她妈很认真地说着:“至于我身上现在穿的,是程奶奶作为礼物送给我的,人家前面刚送给我,我转手就送给别人,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捏捏闺女的鼻头,林兰笑得一脸宠溺:“妈妈当然知道我们家夏夏不是个小气孩子,甭想你大伯母说得那些话,她呀,就是耳根子软,被人撺掇两句,就傻乎乎的跑咱家来闹事,好了,咱不说你大伯母了。”
四个妯娌,大伯子家的,耳根软,喜欢占人便宜,老三家的,是妯娌里面最精明的一个,惯会撮掇大嫂在家闹事,她自个在旁看热闹、捡漏、做好人,
老四家的有点小聪明,但做事还算掌握分寸,剩下一个老五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