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做。”明味抢过话道:“老哥哥你是有所不知啊,周施主虽然年轻,做菜的手艺却是顶级的,这毛蟹要是让你来弄,那才是糟蹋了。不用跟他客气,这一路上他就是咱们的厨子。让他收拾去吧,你我等着吃就行了。”
“真的假的?那我老头子今天可要开开眼了。香姑,蟹洗好了就拿过来,给你周叔看看,让他挑选。”
常四海到底是江湖经验丰富的人,看看漂亮孙女,又看了眼分明不是夫妻的周易和柳絮,随口就把个‘叔叔’的帽子送到了周易头上。他这是防患于未然,这小白脸又有钱又豪爽,还喜欢跟女人不清不楚。孙女虽说有个体香的毛病,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好这口儿呢?乾隆皇帝当年就爱这个。也难怪常四海紧张,儿子儿媳都在一次水难中走了,他就指着这么个孙女相依为命,孙女要是有什么事情,他就没法活了。
“嗯,周叔,你瞧,螃蟹都是活的。”
带着一阵‘香’风。常香姑低着头走到了周易面前,脑袋上还是顶着那个大大的斗笠。周易抬起头。没看到她的正脸,这姑娘太自卑了啊。
“好螃蟹,不愧是中华三蟹之一,妙,妙极了。”
拿起一只崇明毛蟹,对着阳光一照,那薄薄的蟹壳就成了透明的,里面有多少蟹黄、膏脂都是一清二楚,用食材辩识功能一查。还是正宗野生的,可不是市场上那些激素催大的坑爹货。
华夏人都笑老外不吃螃蟹,却不知世界上有三百多种淡水蟹,真正能食用的不过二十多种,而且大部分都集中在亚洲、尤其是华夏。老外不是不吃,只不过他们那边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被毒死了,就是拉肚子拉坏了。后来也就不敢吃了。还是咱华夏人有吃福,老祖宗前仆后继冲上去做吃螃蟹的‘第一人’,这才给后人开辟了美食新战场。
在中华绒螯蟹中,最有声誉的是白洋淀的胜芳蟹、阳澄湖的清水蟹和崇明的老毛蟹。
胜芳蟹和清水蟹的特点是个大、壳硬、色绿。美中不足的是肉质较粗松而且脂香不足,所以吃这两种螃蟹一定要等到秋肥以后,吃得其实还是蟹黄。
而崇明老毛蟹却是得天独厚,它个小壳薄,肉质细密脂膏香美,不用等到秋肥,雌蟹就会出足黄,雄性蟹脂油厚,这种蟹要炒来吃才好。就是炒的时候有个讲究,公蟹和母蟹应该搭配合理,而且非常考较厨子的功夫,炒得过了,蟹膏就要化油,炒得不够,蟹黄就有腥气,水平不够的厨师甚至干脆把公蟹和母蟹分开来炒,免得掌握不住火候。可是如此一来,就没了公蟹和母蟹交融的那种美味,你懂的......
“好螃蟹,好螃蟹,这次真是有口福了。”
周易交口称赞,放下螃蟹,摸上了常香姑的手,而且抓住了就不放,还往眼前拉。
“你干什么!”
柳絮和常四海异口同声地大吼起来。柳絮气呆了,常四海抓起旱烟袋就冲了过来,明味想抓没抓住,心里暗暗叫苦,小周施主啊,你这是做什么,看螃蟹就看螃蟹,摸人家大姑娘的手做什么?
“呵呵,姑娘会有体味,其实不是身体不好,而是太好了。”
周易微微一笑,转头看看怒目圆睁已经冲到自己面前的常四海:“抱歉抱歉,香姑娘太爱害羞了,如果我说要把脉,她恐怕又要躲到房子里去,所以只能搞搞突然袭击......”
“呃,把脉?”
常四海低头一看,可不是在把脉麽?他也带香姑看过老中医,这位周先生的手法虽然有些古怪,却是真的在搭脉门。常香姑红着脸,低头不去看周易,却没有用力挣脱;这位‘周叔叔’手指传来一阵凉气,让她感觉十分舒服,竟然不舍得离开。
“周......先生,原来你是位医生啊?”常四海呐呐地将手藏到了背后,干笑两声:“您......刚才说香姑的身体很好?”
“是很好,而且是非常好。”周易点点头,这才收回手来:“常老先生,您孙女从小到大就没有感冒发烧过,大冬天的挽了裤脚就能下水,也不会怕凉,夏天洗热水澡,普通人用三十七八度的水就感觉很热了,她却偏偏要用45度以上的热水,否则就不痛快,对不对?”
“神了!周先生您怎么知道的?”
常四海听得张口结舌,就连常香姑都挪动头上的大斗笠。定定地望着这位年轻的‘叔叔’。
“我还没说完,您孙女小时候得过脱发的毛病,差点就成了秃子,后来这病治好了,就长出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来......”
“这您都看出来了?”
常四海真想仰天长啸,这是医生还是算命先生,明明是个陌生人,却说得一点没错,绝对的神医啊!
常香姑脑袋上扣着斗笠,却也看得到秀发飘扬。仿佛墨染的一样,可是谁能想到这位姑娘曾经是个秃子?
“周先生,那香姑这究竟是什么病啊?能不能治疗?”常四海忙道。
“我不是说了麽,香姑不但没病,而且比一般人都要健康......”
周易微笑道:“医家和道家都说人身有阳气,其实就是元阳,人的元阳越是旺盛,身体就越好,这样的人不畏寒冷、很少生病。而且寿命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