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卫,有着十分普通的脸与体型。或许见过,或许没见过,她并不在意这些。
与谢野晶子望向他的眼神依旧是空洞的,透着暗沉沉的死气。
哪怕是真正的警卫而非别的什么冒充闯入者,她也不关心为什么对方会自深夜前来。
即使是被派来处死她的,也无所谓。
因为有她的存在,就会有将生命当作筹码的白大褂恶魔,将本应可以负伤撤离战场的士兵反复治好,不断地、不断地继续在战场上冲锋,直到彻底死亡为止。
“还真的是个小姑娘啊……”
轻微的关门声。紧接着,有夹杂叹息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那个警卫在她面前半蹲半跪了下来,“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他轻声开口道,看着她的目光也很温和。
与谢野晶子的瞳孔微微颤动一下,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空气安静了片刻。
对方看起来有些困惑了,微微偏过脑袋;但他的语气依旧十分温和,“是不想出去吗?担心被再抓回来?”
他很耐心的蹲在她面前,等一个答案。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动,整栋楼仿佛睡着了,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人发现这里有一间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似乎是终于发现只要她不开口,对方就会一直执着的等下去。
“我……不能出去。”与谢野晶子张开口,久未出声的嗓音干哑,“只要有我的异能在,能够被轻易拯救的生命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只要有她的异能力[请君勿死]在,一切受到的外伤都会在瞬间得到痊愈,在战场上的士兵们就会被当成量化的棋子,而非是拥有人心的宝贵生命。
“如果……你是为了我的异能力而来……”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凌乱的过长发丝盖去了大半面孔,“我是不会使用的……你不如杀了我吧。”
她神情恹恹说着消极的话语,手指僵硬地抱在屈起的小腿上,仿佛一具行将就木的尸体。
这样就好了,与谢野晶子想道。对方立刻就会失望,进而动手杀了她……马上就可以从这快要被压垮的精神折磨中解脱出来了。
“异能力?”
——她听到对方开口,“我并非为了你的异能才来到这里的。”
与谢野晶子愣愣抬头,眼神里终于泛起些许微澜。
“[不死军团]……嗯,我倒是也听说过。”对方露出点轻蔑的冰冷笑意。
“不过…在我面前,没人配使用这个称呼。”
他将右手背向身后,从系在腰间的武装带上抽出一把配发的警用手|枪,慢条斯理的将保险关闭,子|弹上膛。
在与谢野晶子茫然的视线里,那个男人抬起了手|枪,却是将枪口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与谢野晶子的眼睛睁大了——她眼睁睁看着对方在下一刻收紧食指,近乎是毫无迟疑地
扣动了扳机。()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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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响亮的枪|声响彻在夜里。这一击闹出的动静太大,大概很快就会有人赶过来查看情况了。
但比那声动静更令与谢野晶子惊愕的是这一击没有半分偏移,被激发的弹丸在转瞬之间就贯穿了男人的头颅,没有被任何东西阻挡。
如果使用的子|弹口径再大一些,极近距离的这发枪击甚至能将整个脑袋都轰没。
与谢野晶子瞬间慌了,即使对治疗这件事已经心生畏怯,但她仍旧条件反射的向他伸出手去,想要发动异能——但她[请君勿死]的异能只能治疗还活着的生命,对死者是不起作用的…!
在她双手剧烈颤抖着,视野发黑,几乎要再度陷入以往的梦魇泥沼之中时……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坚定而温柔的抚在她脑袋上。
本该是死者的那个男人,此刻在向她微笑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虚构的梦幻泡影。
“我不需要你的异能,因我即是[不死]本身。”
他一字一句将后半段话说出口,如同站在云巅的神明正冷漠俯瞰着妄图模仿他权能的可悲信徒。
“即使常暗岛那场战役险些彻底摧毁了你,却仍然会下意识想要拯救在眼前逝去的生命……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也已承受了足够多的伤痕。”
“我来带你出去,只是因为我想来带你出去而已,后面的路由你自己决定怎么走。”
与谢野晶子呆愣望着他,在很长时间内都没能说出半个字。
“我叫斑目一辉……嗯,你可以喊我月彦,这是我目前的身份。”——斑目一辉侧耳听了片刻,“有大批警卫往这边赶来,似乎是正在逐间排查情况……你做好决定了吗?”
“我……”
在愈发清晰的脚步声中,与谢野晶子张了张口,却说出与方才问题截然不同的回答来,“我丢失了一只蝴蝶……是蝴蝶发饰……那是我所珍视的人送给我的礼物,最后他却因我而死……”
“蝴蝶…?”
斑目一辉稍作沉吟,将藏起的琴啾从口袋里唤了出来,示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