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那是大事!
裴燎顿时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跟电话那头鬼哭狼嚎质询的于瑎道了声别,匆匆挂断电话,转身把人抱在怀里,不太熟练地安慰:“别放在心上,梦都是反的,你别怕……()”
怕夏澈回忆起不好的梦,除了笨拙的安慰,他没有多问任何一句原因。
首要任务,是哄人开心。
夏澈骤然感觉眼眶发酸。
他深吸口气,压住颤抖的声带,冷静道:可以亲吗?▂()_[(()”
这问题问了跟没问一样。
裴燎不可能拒绝。
彼时天已亮,刺目的阳光穿透玻璃,光路之下的彩虹隐于无声。
不知羞耻的两人缠吻在一起,余光看不见白昼,满目心动。
噩梦终止。
夏澈睁开眼,结束了这个缠绵长久的吻。
裴燎粗糙温热的指腹擦过他湿润的长睫,毫不掩饰心疼和担忧:“好点了吗?”
夏澈抓下那只手放在胸口,偏过头枕靠在他肩膀上:“心跳还是很快。”
这得是多该死的噩梦。
裴燎安抚小孩似的拍他腰背:“今天有工作吗?不然请一天假吧,休息会儿。”
“好任性。”夏澈轻笑一声,“但是不行,今天要签合同,不能缺席。”
“那你没关系吗?”两人抱在一起,跌跌撞撞走到餐厅坐下,裴燎折返厨房端过早餐,在对方旁边落座,问道,“要我陪你吗?我这几天没事。”
“我们公司的签约仪式,裴少,你以什么身份陪我啊?”夏澈哂道,“这几天没事?不会专门来找我的吧?”
“就是专门来找你的。”裴燎有问必答得很坦白。
夏澈胸腔一暖,没个正形的坐在椅子里,小腿搭在他大腿上,边说最近的工作边吃早饭。
业内人士沟通起来无需浪费太多口舌,裴燎听两句就知道了利害关系:今天的合同签约,以夏澈的敬业程度绝对不会缺席。
他只好说:“那我开车送你去,结束后再去接你,晚上要在外面吃饭吗?我提前订餐厅。”
小裴事无巨细,很有当助理的天赋。
当然,只是夏总一个人的专属助理。
夏澈笑道:“不用送,有合作商的司机来接我,你在家好好补个觉。晚上在家吃吧,你提前买点食材,按照你自己喜好买就行,我回来做。等这两天忙完,我们在申城玩几天再回去。”
裴燎点点头,可以说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
夏澈心里痒痒的,临出门前对裴燎勾勾手指,等对方过来,吧唧一下亲在他嘴唇上:“走了宝宝。”
裴燎:“……嗯。”
这个吻很甜,甜得夏澈一整天心情都很不错。
当然,裴燎心情也很不错。
见到张翼年的时候,他甚至没动过走法制咖道路的念头。
“裴、裴总。”
() 张翼年局促地站在茶楼包厢里(),双手止不住地交缠?(),颈椎弯成弧线,根本不敢抬头看窗边研究茶壶的男人。
裴燎的长相照片不是机密,上网一搜就能搜到,张翼年拿到银行卡那天,上各大网站搜索“夏澈”,很快就发现有不少新闻,夏澈和这个男人都是同时出现的。
报道里对两人身份介绍很详尽。
裴燎百度百科后面一长串后缀身份,他就算看不懂,也能猜到是个大人物——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接触的大人物。
得到这个认知,张翼年反而松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大人物都很忙,应该看不上这三百万,给他钱估计就是为了敷衍身为情人的夏澈哄其开心,完事儿就不会再管了。
他压根没想到对方会再次找上门。
冷汗泅湿了Fendi今年的新款T恤,张翼年故作镇定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他自以为没有露怯,殊不知落在别人眼里早就成了笑话。
裴燎没抬头,慢条斯理煮起茶叶:“听说你把你妈接回家了?”
宋念最近病情恶化,主治医生建议住院治疗方便观察,但张翼年还是把她接回了家。
张翼年下意识为自己开脱:“只是化疗,有事的时候我会带她去医院的,医生也说可以回家,而且我妈自己也不喜欢医院。”
“这样啊。”裴燎淡声道,“你妈妈医药费花销很高吗?”
张翼年一愣,以为他要再给钱,压抑住唇角的喜悦,含糊道:“是不少,医药费可贵了。”
裴燎讽刺地牵起唇角:“确实贵,一个月七十九万,对吧?”
话音刚落,旁边站着的保镖就把纸质账单摆在了张翼年面前。
“张先生,您这个月开销只有七万一和医药行业相关,剩下七十二万分别消费于各个高奢品牌行业,还付了一辆宝马的定金。”
嗡。
张翼年大脑一片空白,声音忽然尖锐起来:“你们监视我?!”
裴燎并没有否认,胳膊懒懒地搭在窗台上,斜睨向他,轻蔑道:“你竟然才想到?”
监视张家动向的人压根没怎么隐瞒,这父子俩竟然真蠢到毫无所觉。
张翼年脸色铁青,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