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愣住了,使劲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微微睁大,上半张脸显示出几分惊异,而下半张脸,那嘴角的僵硬着不变的笑容越看越诡异。
使劲掐了把腮帮子,疼痛感让他回过神,这下子可好,掐得太用力,脸颊都红肿起来,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不过好在最燃样子看着狼狈,但那奇怪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爸,难道又是什么鬼东西?”
陈安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是灯灵事件的亲身经历者,何况才过去的时间也不长,还记得非常清晰。
这个世界上出现了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变化,那些志怪传闻中,都市怪谈里才会出现的,凡是非人类的事物,皆被称之为“异常”。
诸如自称能够许下任何心愿,但其实只不过提供幻觉,名为虚假许愿机的灯灵,灯灵化作的婀娜美人,喜欢寻找那些心怀丑陋**,罪孽深重的恶人。
而后被自己的贪婪所结出来的果实诱惑,最后又被灯灵吸干了生机,沦为骸骨,成为那盏油灯的燃料,这些恶意的许愿者的下场都可以说是自食其果,灯灵某种程度上也是为民除害。
可却偏偏不能够将灯灵想象成正义使者,她为“异常”,人类所无法理解之物,本身却是黑白不明,立场不定,恶人得到该有的下场,但若是有无辜者被巧言善辩的灯灵利诱哄骗发生惨剧,也并非是没有这个可能。
除了灯灵外,陈安也和父亲一起遇见过太爷爷留在世间的魂魄,也许是血缘关系,隔了好几辈的陈安也看到了魂魄那苍老的模样,只是当然他没有露面,没有打扰,将不多的交流时间留给了父亲和太爷爷,他知晓在父亲心中,太爷爷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
陈正义仔细看着陈安脸上再没有奇怪的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现在也没法子再隐瞒下去,虽然儿子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需要照顾的孩子,可再懵懂的孩子也有长大的一天,也许他该相信陈安,就算不需要父亲的保护,也可以成为真正的男子汉。
于是思索片刻后,他将前应后果简单描述了一遍,果然看到陈安脸孔有些发白,小孩子不惧怕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样的恐惧只是停留了片刻,很快便鼓起勇气道:“我理解爸爸的做法,如果是我,也会因为担心爸爸,而选择不说出真相,这趟游轮旅行从头到脚都看起来非常可疑,没有署名的寄信者,自动燃烧的羊皮纸,还有那个女服务生,都不像是人为能够做到的,异常作祟的可能性非常大,谨慎一点更好。”
年轻人的思维活络,毕竟也是看过几百本网络的人,陈安转念一想,倒是非常像一些恐怖悬疑类的套路。
收到不知名的游轮邀请函,本着侥幸与游玩的心态前去参与,结果登上的是一搜死亡游轮,一天过去一天,船上的旅客们一个接一个遇害,孤独漂浮在大海中的游轮,宛若一座孤岛,信号无法接受,游轮无法行驶,典型的暴风雨山庄杀人模式。
如果要让剧情更精彩一些,也许还会加上幸存的旅客之间发生猜疑链,互相怀疑对方就是真凶,为了自保先下手为强,从而又开始自相残杀,直到这次死亡之旅无人生还。
父子二人轻声讨论了一阵,得出必须先耐心等待,以免节外生枝,到明日前往游轮时,再寻找有什么线索,最好可以再旅程开始之前,把作祟的异常揪出来。
能有这种觉得只要冷静便可以自保,甚至想要找出幕后黑手的信心也不是平白有的,陈正义绝不会想看到自己和儿子做无畏的牺牲,无论是勇气,还是信心的来源,都是自身实力。
陈家祖传下来的羊皮卷是一件记载着无数绝世武艺的奇物,人人都可修炼,并且本就可速成的功法,放在古代是会引起君王猜忌,武林动乱,英豪枭雄们不惜代价都想要抢夺的宝贝。
陈正义从小被爷爷压着苦练基本功,到现在也没忘记,在武学上的天赋可谓极好,短短数月不到,加上前几十年的基础,就已经将羊皮卷练到了入门阶层,使得五感敏锐,步履轻盈,便是飞檐走壁也指日可待,更玄妙的则是羊皮卷内有一种剑法,威力强大,以万物为剑,万物可斩,对邪祟妖魔之物有伤害加成,陈正义一见便眼前一亮,作为物理输出,这门剑法再适合不过他们父子,于是陈安也跟着一起修炼,虽然他已经错过了练武的最好年纪,不过由父亲遗传的好根骨,资质也不算差,现在也练出一些皮毛。
但是二人都未曾实战过,只是本能的觉得已经快步入一个瓶颈,若是自我琢磨着继续修炼,不知猴年马月可突破了。
父子二人回到酒店大堂,休息区的两男一女已经不在,只有那怪异微笑的女服务生还站在前台,朝着他们礼貌致意道。
“客人还需要什么服务吗?”
陈正义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本来在大堂里是没有的,他没有回答,循着气味走到适才女孩坐着的沙发前,猩红色的地毯铺在雕花瓷砖上,也掩盖住了一些可疑的痕迹。
“如果您是要找刚刚坐在这里的三位客人的话,可以前去三楼,他们已经挑选好房间准备休息,客人您也该挑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
女服务生言语温和,双手交叠在小腹,边说话,黑色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