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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相望, 那莽妇头子神色莫辨,外披着花纹鲜艳怒张的兽皮袄子,赤手空拳, 腰际也出奇地没有挎着那把玄铁重剑。而林梓柔等人虽被众多莽妇密密压压地围堵着,身上却没有被绑束的痕迹,似乎仍旧可以在范围内自如行动。

“我去跟她谈一谈, 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江盛娆隐约察觉到了转机,刚松开的手随即重又被少年紧紧地牵住了。她回头望去,入眼是少年担忧而执拗的凤眸,在周遭明暗不定的火光中, 显得尤为深邃。

“···不要。”少年长睫抖了抖,也全然不顾及身后父兄的眼光, 将她的手拽得更紧了, 低声道:“··我想和你一起。”

顾照元看着两人亲密交|叠着的双手, 深深蹙起了眉头。他深知弟弟从小惧怕生人,除了他和父亲,都很是冷淡孤僻,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弟弟竟会对一个女人如此依赖, 甚至甘愿作出不知廉耻的苟|且行径, 事后还不惜违逆他···

“照宁, 她好歹会些武艺,不会有什么事的。”顾照元怀揣着心思,冷声劝道。他倒是盼望着那个山匪头子一怒之下失手把这女人杀了才好, 这样他的弟弟也许就会变回原先乖巧听话的模样。

江盛娆也点了点头。

少年沉默片刻,虽松了手,却还是不大听话, 只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像一只耷拉着毛茸茸的耳朵,因为过路人的好心施舍,就怎么都甩不掉的流浪小动物。

江盛娆才走了没几步路,却见那莽妇头子倒也正匆匆往他们这边赶来,她孤身一人,大迈着步子,在崎岖陡峭的山林间如履平地般,转眼间便挡在了江盛娆的面前,那张粗犷悍然的脸上似是想勉力作出几许和善之意,看上去却仍是凶恶不减,高耸的胸脯也因着方才走得过于急促,上下颠|动得有些厉害。

“只要你···”江盛娆话还未说完,那莽妇头子却倏然间躬下身,双手抱拳,极为恭卑地向江盛娆行了一礼。

“是陈某先前多有得罪了!夫郎好转后已将实情悉数告知,多亏了恩人当时出手相救,不然··怕已是天人永隔了···是陈某那不成器的妹子颠倒了黑白,才害得陈某作出了这等忘恩负义的不齿之事!陈某虽已落草为寇,但也自恃磊落侠义,在此恳请恩人能给予一个报恩的机会!”陈芷字字铿锵,言语之间满负忠忱。报恩是真,不过她也稍稍存了些私心,素儿的心疾一日比一日严重了,这些年她也掷下大笔银钱,遍寻名医,却无一不说素儿已时日无多,不必再费心力··许是上天垂怜,眼前这人既能设法将她濒死的素儿救转回来,那说不定也能彻底治好素儿的心疾。

江盛娆其实明白这莽妇的心思,挑明道:“先天的心疾是无法根治的,我对心疾也只是有些粗略了解···不过你若能按我说的,仔细将养着,令夫郎的病情或能和缓,还能再长久些。”

听到“长久”二字,陈芷便是面上一喜,急道:“所以还望恩人能继续小住几日···这份恩情,陈某他日定会加倍相报!”

这话说得很有得寸进尺之嫌,陈芷说罢,小麦色的脸庞也不由地微微赤红,只忙不迭地将手一伸,朝江盛娆等人作出了恭请的姿态。

不过这一回,落脚之地倒不是原先那铸着铁门,冰冷漆黑的洞窟,而是一间间还算温暖亮堂的屋舍。

尤其是江盛娆,陈芷将一间带有纸砚书桌、绣花屏风以及浴房的屋子腾了出来,这本是她为了讨夫郎欢心,专门差人比照着官家公子的卧房进行装缮的,只是后来那苏素的身子每况愈下,便迟迟都未住过。

彼时已至丑时,江盛娆倒是被这一番接连的波折搅得全然没有一丁点睡意。现下左右无事,江盛娆在摇曳闪烁的烛光下看了少年一眼,生起了几分翻旧账的闲心。

少年正背对着她,半跪在榻上铺着床褥,窄痩的腰身如岸边的纤纤垂柳般,看着极为柔韧而有力。

江盛娆几步走近,双手一伸,径直便贴着少年挺拔的脊背,揽了上去。少年身形微僵,却也没有推拒,露出的一截白皙颈项悄悄地浮上一层浅浅的红晕,像一根呆笨的木头。

“我··我还没有把床铺好,等··”少年感觉到女子的手开始不规矩地游走了起来,他仓促地按住,低垂的长睫小扇子般慌张地扑簌个不停,话才说到一半,却是拆了东墙补西墙,顷刻间,耳朵尖儿又被女子轻咬了一口,少年呼吸一滞,连带着嗓音也有些低哑发颤了。

而江盛娆的意图远远不止于此,她将少年往怀中一带,转而将他从床榻上横抱了起来,只轻轻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铺好就不用了。”

少年凤眸微睁,俊秀的眉眼间一派纯良之色,根本还不明白江盛娆话里的意思。毕竟女子虽然喜欢变着法子折腾他,但每次行|房都还是在床榻上的。

直至被放在那铺着毛毡的书桌上,长腿被迫大张,而女子则双手撑在了他的身侧,紧密相贴,立于他的腿|间时,少年才呆呆傻傻地反应过来,眼尾登时泛了红,那双清澈的凤眸也漫起了水汽,无助而可怜地看着她,像是无声的哀求,倒显得越发温润可欺了。

“··不要。”少年不住地摇头,玉白的指尖无措地抓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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