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滴落了下来,她头一次发现自己在阴间自以为是为伯衍好的千年,对于伯衍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半晌,清樾吸了吸鼻子,将笔放下,走了出去。
在地狱时黑脸阎罗说她杀戮无辜人太多,又私自借用阴兵,若立即转世投胎为人,会给伯衍带来无法预计的灾祸,所以要将她身上的罪恶用地狱之火洗干净,才可转世为人。
想到那天那阎罗看彼岸的眼神,想来是看她与彼岸称兄道弟吃醋了,个公报私仇的死孩子,等师兄醒来看怎么收拾他!
“内个……”小葫芦看着清樾突然变黑的脸,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我能感受到这里没有师兄。”清樾收起脸上肃杀的表情,落寞的关上门,出门后将整个院子都设下结界,这里以后会是她跟师兄的家,要好好保护,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扬起温暖的笑意。
小葫芦看着清樾不断变换的脸色,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太可怕了,嘤嘤嘤,这样喜怒无常,说不定那天就把自己捏碎了,作为地狱里最有地位的一直葫芦,这样死了会不会太没面子了。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清樾脚步顿了顿又说:“顺便找一找我龙爹爹丢失的那两魂。”
“哎,好嘞。”小葫芦诚惶诚恐的说。
三年后
清樾出现在九天之上,伸出一只脚想要直接将门踹开,想了想又强压着怒气,伸出手不耐的敲了敲。
门被从里面打开,清樾信步走了进去。
“你比我想象中来的要早些”一道略显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怎么说我曾经也师承灵虚派,作为灵虚派的创始人,你是否做的有些不厚道了,或许……你是在为你的徒儿讨回公道?”
清樾声音平静中透着肃杀,这三年来她每每带着小葫芦寻找伯衍魂魄,却又每每差人一步,后来终于察觉出不对,聚集了所去之处的动物们,细细推敲,终于找出了这“幕后黑手”
“妖王此言差矣,灵虚那孩子错了既是错了,这些都是他应该承受的,何来讨回公道一说?再说你与那魔尊都是我灵虚门下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会偏袒了谁。”
老者笑呵呵的说,看向清樾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似乎是被老者慈爱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清樾别别扭扭的说“这还像句人话,既如此也请你将师兄还给我,想来师兄的灵魂已经全部在你这里了吧。”
“那是自然,我随你下去一趟”老者说着大手一挥,收起从清樾进来,就被自己挡住的阵法。
一个恍惚之间,清樾仿佛看到了那个自己朝思暮想人影,眼泪险些再次收不住。
有些恍惚的跟着老者来到了清樾离开了三年的小岛。
清樾一时间心头涌上了无数的思绪,在伯衍的门外踌躇着不敢上前,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近乡情更怯。
恍神间,看着将要推门而进的老者,清樾鼓足勇气走到了老者的面前,谁知道他到底安得是什么心,要保护伯衍的安全。
“妖王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自己进去,这阵法容不得外物干扰。”老者认真的看着清樾。
“我会屏息静气,不会打扰到你,也不会让阵法感受到我的存在,你知道的,我能做到”事关师兄,容不得一丝的闪失,她必须要看着才会安心。
老者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又饱含纵容“也好”
随即两人推门而进,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娃娃趴在伯衍的床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伯衍,旁边是一直守着这里的貊修。
听到门响,貊修回头,看到清樾的瞬间,眼神立即就亮了,嘴唇动了动,却也只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小娃娃回眸看到清樾时,愣了一下,随后跑过来,拉着清樾的衣袖“你是那画中仙子?长得可真比那画上的还好看,除了伯衍叔叔我还没见到过这么漂亮的人儿。”
“小娃娃思路倒是清晰,比你那不中用的爹爹强”清樾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王爽的孩子,心中不免柔软。
随后又看向貊修“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先带着他出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貊修点了点头带着小娃娃走了出去。
老者不再多言,盘膝而坐,将阵法打开,清樾立即屏息,生怕打扰到老者。
不久她看到伯衍的魂魄缓缓从阵法中升起,而后被老者引入了旁边伯衍的身体内。
清樾眼眶中含着泪,却不敢掉下分毫,拼命的屏住呼吸,控制自己的心跳。
不多时,老者收起阵法,清樾立即眼神询问老者,老者点了点头,清樾立即朝床上冲了过去,颤抖着摸了摸伯衍的脉搏,感受着这由弱及强的脉搏,清樾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走了出气,在他还是个孩子时,曾无意间远远的看到过妖王一眼,被她身上那俯瞰众生,睥睨一切高贵冷艳气场惊到。
从此下定决心隐居灵虚山,誓要修炼达到那种境界,只是没想到那冷冰冰的王,也沾染了这红尘恩怨,如此,甚好。
老者抬头看着这世间的阳光,想到九天之上那冷冰冰的房子,思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