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晨曦端坐不动的行为,也惹恼了行云真人。
行云真人冷着脸道:“外甥媳妇好大的架子,好歹我们也是你的长辈。就算雅柔做错了事,我们带雅柔来赔罪,也算是诚意十足。”
叶晨曦扭头问王应辉:“这是你的长辈?”
“是。”
“你认他们是长辈吗?”
王应辉迟疑了下:“是母亲的舅家,自然要认的。”
柳家人一听,心头便踏实了起来,腰杆子也直了起来。
柳雅柔也挑衅地看着叶晨曦。
唯有叶家人,一颗心则提了起来。心中暗恼,难不成这姓王的又是第二个司鸿云?
叶晨曦继续问:“纵容闺女在咱们的婚礼上闹事,这样的长辈,你认吗?”
“不认。”王应辉回答的极为干脆。
“纵容闺女故意殴打欺辱我的娘家姐姐,这样的长辈,你说我该认吗?”叶晨曦反问。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他们这样对你,我又怎么好强求你对他们执晚辈礼呢?”王应辉说。
柳家人心头一跳。泰和真君赶紧道:“阿辉,侄孙媳妇,雅柔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就原谅她一回吧。侄孙媳妇姐姐身上的伤,我们柳家会负责到底的。”
泰和真君手一挥,数个柳家修士抬来三个箱子,并打开箱子,里头全是白花花的灵石,全是三品灵石,目测估计,应该有两万枚左右。
另外,江海真人又还奉上一瓶七品玉龙膏,以及不少顶级药材。
“灵石和药材我们收下,这是有缘真人应得的。”王应辉语气淡淡,看着柳望山,“只是,柳家教女无方的罪,谁来承担呢?”
有缘真人是叶辰中进阶通玄后,少阳真君给取的道号。
柳望山懵了,震惊地道:“阿辉,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海真人急了,说:“雅柔不懂事,我们感到很抱歉。但我们已经对这位姑娘赔了礼,也做了补偿,是不是就该一笔勾消?”
王应辉反问:“那我也把雅柔痛打一顿,再给些赔礼,是不是也可以一笔勾消?”
江海真人:“……”
“江海真人,你说令爱年纪小,不懂事,好,本少城主就估且信了,不治她的罪。但本少城主就追究柳家人的教女无方之罪,不为过吧?”
柳望山心中一沉,王应辉往常都称呼妻子为舅母,如今直呼其名,显然是真的恼了他们了。
江海真人虽然心头也是咯噔一声,但她仗着柳家与王家的关系,并未太放在心上,只赔笑道:“阿辉这话可就有些不尽人情了。我们到底是你母亲的母族,你的长辈,你怎能这样说话呢?”
“你是以什么身份教训我?”王应辉面无表情。
江海真人呼吸一紧。
行云真人沉声道:“都是一家子亲戚,唇齿还有碰到舌头的时候,何苦得理不饶人呢?阿辉,你素来**明理,怎么娶了媳妇反倒变了这么多?”
只差没说是叶晨曦把人给教坏了。
柳雅柔未语泪先流:“表哥,你变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恶狠狠地瞪着叶晨曦。
叶晨曦忽然一巴掌挥了过去。
没有人会料到叶晨曦会当场动手,想救柳雅柔都已经迟了。
柳雅柔被打飞出去,半边脸当场肿了起来。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叶晨曦,叫道:“爹,祖母,这女人竟然打我!”
“表哥,你看看,这就是你娶的女人!”
江海真人怒而起身:“反了反了,你一个新妇,就敢对我女儿动手!王家还轮不到你放肆。”
行云真人也沉声道:“无法无天,别以为嫁到王家,攀了高枝,就可以为所欲为。嫂子说得对,王家还轮不到你作主。”
泰和真君也气得站了起来,瞪着王应辉:“阿辉,你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表妹被打,你就不给个交代?”
王应辉却拿起叶晨曦的手仔细端详:“手可疼?如今你可是王家的少夫人,就算要教训人,也用不着亲力亲为。当少聪他们都是死人吗?”
一群立在四周当柱子的“死人”们全无辜地低下头来。
柳家人气得够呛,泰和真君眼皮一跳,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柳望山强忍怒火道:“阿辉,你的意思是,我女儿打人该死,你媳妇打人就活该?”
“不错。”王应辉淡淡地道,“晨曦已是王家妇,便是雅柔的表嫂。刚才雅柔竟然还瞪晨曦呢,毫无尊卑,如此没规矩之人,身为表嫂,难道不该教训?”
柳家人集体哑住。
“她也配教训我?”柳雅柔气得口不择言,恶狠狠地道,“我堂堂柳家大小姐,岂会认你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做表嫂?做她的春秋大梦。”
说起小门小户,叶晨曦都笑了,笑吟吟地看着王应辉,看他如何应对。
王应辉冷笑道:“一个卑贱如烂泥的散修所出的女儿,竟然还敢嫌弃有家族有祖先贡奉有父有母有强大师门的人为小门小户?真真是厚颜无耻,恶心下作。”
屋里寂静无声。
全都被王应辉的毒舌给震惊了。
叶家人全把目光移到王应辉嘴里“卑贱如烂泥”的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