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谦虚的某人
白席兮坐不惯马,马儿奔跑起来的时候她就在马背上颠啊颠,颠得肠胃翻滚,整个人小脸都白了一圈。
“小魏,我难受。”
“想吐。”
大风呼呼的吹,打在白席兮的脸上,就如大刀狠狠地刮嘴巴子一般,根本就没有浪漫可言。
好在魏京听到了,但听到已经迟了,这世上控制不了的是疾病,年龄,衰老,还有想要呕吐的肠胃。
白席兮吐了。
吐在魏京的身上,和她自个的脸上和身上,那叫一个酸爽,要不是魏京以前在血流长河里求生,魏京也早就吐死了。
他是个略有洁癖的人,但见白席兮软软的小身体承受不住地抽搐,赶紧勒马,将她抱下来,抱到大道旁边,心疼地看着她在一旁继续吐。
白席兮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
她再也不骑马了,她憋屈啊,这人生简直没有指望了,她恐高,她晕车,不,晕马,还弄脏了自己和魏京的衣裳。
怎的没人将她打死了,一了百了。
但是,仅仅呕吐自然不会就此死亡,于是白席兮只能硬着头皮道,“小魏,我,我带你去买衣裳吧。”
魏京眼中有担忧,身上的污垢显然没有那么重要,“无碍,一会去何秦那边换身衣裳便好。”
“那…”白席兮脏兮兮的小手捏了下魏京的衣领,“你受得了吗?”
“可以!”
患难见真情啊,魏京都可以受得了,那她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赶紧颤巍巍抖着小腿道,“我们赶紧去何秦那边吧。”
何秦最近清闲得很,正值秋季,他这两日就溜溜鸟,养养花儿,陪府内的老母亲散散步,魏京和白席兮狼狈地找上他的时候他差点没笑喷。
白席兮也就算了。
魏京以前可是注重形象到别人碰一下都觉得难受的人,现如今却是如此脏兮兮的,真是难得,他真想将他现在的模样给画下来。
“我们要沐浴。”
白席兮守在一旁,小脸绯红,魏京又道,“快点。”
就这一时间,何秦赶紧吩咐下去,府上的婢女家丁们烧水的烧水,刷沐浴桶的刷沐浴桶,忙忙碌碌半个时辰,终于让白席兮泡上了澡。
伍叄为白席兮一点点清理结成一块块的头发,忍不住道,“小姐怎么会吐的呢?是今儿的东西吃坏了肚子吗?”
“我晕车。”白席兮伸手洗了洗手臂上光洁的皮肤。
伍叄一怔,“晕车?”
“就是受不住颠簸的东西,对了,伍叄,你有没有把三生石放到外面去?”白席兮突然想起,如临大敌。
伍叄抿唇笑了笑,“我早就放了,等小姐提起来,你这三生石里面的小鬼都将你看透透的了。”
伍叄知道三生石的事。
“还是你最好,不过你有时候帮着魏京,我可伤心了。”白席兮故意露出委屈的小表情,她长得实在好看,又干净,看得伍叄心里软软的。
“小姐,我是将军府的婢女,有些时候总要给将军一些些面子的,更何况我确实载不了你。”
伍叄知道白席兮是为这事儿心里不舒服的,便稍微哄了哄,没想到白席兮突然就笑了起来,拍打着水花道,“我逗你玩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若因为我你却忘记了魏京是你的东家,那才不对呢。”
“小姐明白就好。”
清洗干净,白席兮才终于觉得自己像个人样了,她仍旧利索地将头发扎了个马尾,甩着长发去找何秦。
正好此时何秦在和魏京下棋。
何秦道,“我还以为你认不得我了呢!”
“胡子没有,眼角的黑痣却在。”魏京下了一颗棋
,何秦顿时无从下手,赶紧用手推散了棋局,“不玩了,你这人太阴险,每局都不动声色。”
“是你蠢。”
对于皇上来说,何秦就是个大智慧,如今大智慧之人竟然被质疑了智商,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想。
“何大人,白姑娘求见。”这白姑娘在衙门内已经出名了,当时的两件碎尸案件听说都是她提醒何秦的。
当然,这也有何秦的功劳,虽然在皇上那邀功了,却在府衙里给了白席兮名声,现在衙役见到白席兮,就分外崇拜。
“请他进来。”何秦起身整理了衣裳,魏京慢慢地将棋盘上的子整理好。
白席兮刚进来,就笑道,“何大人真斯文。”
何秦没了满脸的胡子,确实很清秀,没有魏京那种奶声奶气,就像个文弱书生,比有胡子的时候好看多了。
“若不是白姑娘提醒,何某是断然不敢尝试的。”
何秦最会做的事儿就是假装客气了。
白席兮摆摆手,“何大人别客气,郝锦的案件处理完了,我想来拿属于我的俸禄哈。”白席兮贼客气,毕竟以后还得在何秦手下混的。
她问过伍叄了,一桩案件八两,挺合算的,比普通人贵多了,若一个月有两桩案件,她就有十六两银子一个月了。
起码顾得吃吃喝喝没问题了。
“那是自然,收好咯。”何秦说罢就从荷包里取出碎银,还用秤杆称了称重量,才递给白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