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小白有难
小唐?
白席兮睁眼,与唐惊钱大眼瞪小眼,手往脸上一招呼,便摸到灰蒙蒙一片,“外公,你是想毁我容?”
“哪有?你一会用三生石边的泉水洗一把脸,定能干净如新生般。”虽是自己的孙儿,但唐惊钱也知道白席兮的火爆脾气。
知道是知道,招惹不招惹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时左窈也微微转醒,她像个小傻子一般坐在地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奴家,奴家不能投胎了?”
“呵,瞧瞧,还是个不领情的。”负手而立的男人正是阴司冥官,手下掌管万千阴官鬼差,和民间话本子上说的阎罗一样的存在。
唐惊钱拉起白席兮,白了眼左窈,“倒真是个对轮回有执念的笨鬼。”
“外公,你别这样说她。”白席兮弯腰拉起左窈,
“我们去洗脸。”
左窈木讷点头。
等两人洗完脸,冥官大手一挥,场景突变,原本空旷的场地顿时变作现代原木风格的办公室。
唐惊钱与冥官坐在一块,而白席兮与左窈站在一旁。
“您就是阴司使者吧?”白席兮不想在阴司耽误太多时间,也不愿在人前与自己的外公撒娇,便先寻了个话题。
“使者?小唐呐,原来你介绍我的时候说的都是阴间使者啊?”冥官翘起二郎腿,托腮看向白席兮,挑眉轻笑。
未等唐惊钱回答,冥官又开了腔。
“本官自我介绍一下,本官乃阴曹地府之主宰,冥宴,这地府的现代鬼,都喜欢叫我一声老板,那些古板的鬼,皆唤我大人。”
“见过冥官大人。”阴曹地府的主宰啊,此时不抱大腿,怕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乖,你可以唤我一声太师祖。”冥宴笑得格外得瑟,还不忘拍了拍唐惊钱的肩膀,“小唐,我说得可对啊。”
“对,如果师祖和我一样老的脸,可信度还能高一点。”唐惊钱扶额轻叹,“话说老祖宗怎么会把阴曹地府交给您的!”
“这事可不是你管的,我们先来谈谈那个契约的事情。”说到契约,白席兮眼前一亮,她还真不管师祖还是师父呢,认鬼做师父,不见得有多光彩。
“太师祖,您说的契约是不是苏婉柔的那个?”白席兮拉着左窈坐在了唐惊钱的身旁。
左窈害怕,只敢站在一旁,如根柱子一般。
白席兮怎么拉都拉不动,最后实在拗不过,只能也跟着站起来,小心翼翼问,“太师祖,能坐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唐惊钱差点笑出了声。
乖乖,他的外孙女什么时候竟这样怂了?
“你能坐,她不能坐。”冥宴仍旧是一副傲娇又欠揍的模样,白席兮心下惊叹,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甚
至装作俏皮一笑,“太师祖还是谈谈苏婉柔的事情吧。”
“那小鬼被超度到地府,再有一阵子便能养好神魂了,到时候你带回去。”冥宴开门见山。
“我带回去?”白席兮抓住重点,一挑眉,扬高音调,“我能回哪里?现代,还是魏京那?”
“契约未完成,你只能回契约人的身边。”冥宴朝唐惊钱看了眼,“不过还得等一阵子,约莫一个月左右。”
白席兮心下有微微失望,她想跟唐惊钱回去,古代再好,没有爹,没有娘,没有爹,没有外公。
“我就不能回去吗?这契约本来不是我签订的。”白席兮蹙眉。
“虽不是你签订的,却是与你有关的,本官只知道,你外公不会害你。”冥宴一针见血,他知道白席兮心中别扭。
白席兮抿唇不语。
但握着左窈的手越发地紧。
“我如何回去?以鬼魂的形态吗?”她的眸光突然变得犀利,如寒霜沾染的利剑,冰凉刺骨。
大人们总是用为孩子好做借口,说什么不会害她,让她平安长大,享受生活。
可她现在都成孤魂野鬼了,又是哪门子的不会伤害?
但这话她只是放在心里如粪坑里的石头一般,以嫌弃的掩鼻之态将臭石头踢到心底最阴暗的地方。
掩盖起来。
那冷厉的眸子扫过鸣宴,勾唇一笑,见男人以玩味且有些讥讽的姿态看向她,白席兮突然就不想狗腿了。
她压低声音,平静道,“太师祖,要我回去可以,但我只想以人的姿态生存,否则…这个契约不是我签订的,我拒绝完成。”
白席兮可是撑大了胆子在威胁阴曹地府的当家的。
说完,她原本看似波澜不惊的眸子偷偷摸摸扫了眼自家的外公,好家伙,这老头竟无动于衷?莫非威胁
不够狠?
“果然是活得短,见识短。”鸣宴嗤笑,“你毁了契约和本官一点关系都没有,最多苏婉柔魂飞魄散,你外公入阴司的这个魂魄不归位而已,哦,魂魄不归位的后果你知道吗?”
“痴傻。”白席兮冷眸对向冥宴。
“回答正确!”鸣宴为白席兮鼓掌。
“这个契约的期限是多久?”拒绝完成契约这招不行,那她就得另辟捷径。
“别想拖延契约的时间,假意成为无法完成契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