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的门面竟是它
白席兮满意地点点头,抬头重新看向魏京,一双灵动的眸子极其无辜,声音也格外轻快,“小魏,你再打他一顿,最好打得他浑身疼,只能爬着艰难前进,却又死不了的那种。”
说完,白席兮就退到安全地带,双手抱胸,看起好戏。
魏京颔首,不顾野鬼的求饶与哀嚎,反正小白说打,就得打,只要打不死,就得往半身不遂的方向好好打。
野鬼苦不堪言,痛哭流涕,更是苦苦哀求,最后在他实在抬不起胳膊,也实在爬不起来的时候,魏京停止了殴打。
“阴司地界在哪头?”魏京打算护送白席兮去阴司边界。
野鬼抬起一张面目全非的脸,伸出唯一能动的食指,“在,在那里。”
众人随野鬼点的方向看过去,不过是平常的草堆,魏京看了白席兮一眼,在她的注视下,走到草堆边,用脚拨开草丛。
“这里?”魏京声音不大,却有足够的威慑力。
野鬼抬眸看了眼,点点头,又摇摇头,“草堆里应该会有一根木棍扎在土里,那地界只有鬼能进。”
“以木做界?”白席兮想起外祖父曾经说过的话,蹙眉,“那么大的阴司,怎么可能只是用小小的木棍做结界?”
在她印象里,阴司应当不穷啊。
再如何,也得设个木框在这片空旷之地,再来点电影里的特效,最好是像极光一样的,撑一撑门面。
在白席兮胡思乱想之际,魏京已经拔起一根朽木,霎时阴风阵阵袭来,有白光血色化作薄云从魏京身边穿过。
白席兮顿时面无血色,一瞬飘到魏京那,失声道,“小魏!”
趴在地上的野鬼更是满目诧异,这木棍可是地府的
大门啊,就这么被一个普通人类给拔起来了?
不是说阴曹地府的鬼气伤人吗?怎么这人完好无损?真是搞不懂。
野鬼暗自琢磨。
而此时,白席兮已经被看似柔和的黄红雾气包围,那雾气竟温和和的,有点像人的温度,还有点黏人。
白席兮兀自笑了出来,魏京见她玩得开心,从胸口取出阴阳卦簿,“这是你的东西。”
白席兮接过阴阳卦簿,“好,再见。”
“再见,记得回来,魏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还有苏相的冤屈等你归来…”说罢,魏京那双貌似深邃的眸子突然温柔起来。
在白席兮看来,就如黄红的雾气一样黏人。
他唇齿在开阖,可不知是阴风太大,还是魏京声音太轻,白席兮没有听清楚。
在白席兮问,“你说什么?”
魏京勾唇一笑,没有回答她,只是转身出了红黄薄雾的怪圈,在白席兮看不见他脸的时候,轻言,“还
有小魏在等小白归来。”
左窈看见魏京在自言自语,可今夜带给她的震撼太大,而她对魏京又更像是老鼠见到猫儿般,魏京来,她保准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所以左窈一溜烟跑到白席兮身边,与白席兮一样,被黏人如小动物的红黄薄雾包围,此刻只剩下野鬼了。
野鬼的身体虽已不疼,却被魏京打得不知道怎么控制四肢,所以趴在地上爬了许久,都未能爬进阴司地界。
倒是魏京,见他可怜,居高临下道,“要我帮忙吗?”
野鬼当然不愿意魏京帮忙,可他还没回答呢,就觉得腰间一阵怪异,然后他再次如落叶一般,飞走。
在他飞进红黄薄雾的时候,白席兮和左窈一同往后退了一步,正因为这一步,让两个小鬼的身影彻底消散,魏京似笑非笑的唇角瞬间收敛。
站在原地看了许久,而身侧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
紧,仿佛在极力克制与隐忍。
魏京不舍的模样白席兮并没有瞧见,她与左窈正惊叹眨眼的景色突变,与地府如漫画般唯美的风景。
“道长,你见过这样子吗?”左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是地府吗?”
白席兮摇摇头,“我虽然见识比你多,但真没见过这种模样的地府,我以为地府应该是阴风阵阵,恶鬼闹人,怎会如此安逸?”
两人话音将落,趴在地上的野鬼终于出现在脚边,白席兮顺势踢了一脚,“喂,这是阴司?”
“这里是忘川地界,过了忘川,就能进阴司。”野鬼爬起来,因为本身痛觉不是特别敏感,出了挨打时候痛得像是要魂飞魄散一般,过后就只是肢体无知觉而已。
可偏偏就因肢体无知觉,才导致他走路怪异得很,比初见的莫清还要怪异。
“跟我走。”野鬼同手同脚走在前面,看起来十分搞笑,忘川河与周边的景象不同,里面虽是波光粼粼
,确实鲜红泛滥,就像人类的血液。
河上漂浮着许多木舟,木舟乃原木色,并未被鲜红染色,每个木舟上,皆有个撑船的老朽。
“到了。”野鬼驻足。
木讷的目光落在忘川河的扶手上,“看见了吗?跳下去,就到阴司了。”
“跳下忘川?”白席兮蹙眉反问,“谁不知忘川河里有野鬼?跳下去还有命吗?”
“两位姑娘那么不信我,还寻人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