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的碎石
陆柒跟在后面进屋子,脸上全然兴奋的小表情,心中念着白席兮定要给她分红了,没察觉前面白小娘子的异样。
白席兮坐在位置上,一杯凉茶递给陆柒。
“想要多少?”她开门见山。
陆柒一惊,仿佛看见天边彩霞佛光一般欢喜,“白小娘子说的可是分红?”
白席兮朝伍叄看了眼,眼神似在责备她的多嘴,伍叄吐了吐舌头,掐了掐陆柒。
陆柒霎时反应过来。
“奴婢不知白小娘子所谓何意?”瞧瞧,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定是魏京跟魏京学的。
“就是分红。”白席兮简单明了,她之所以看向伍叄,缘由很简单,这古人哪里知晓分红的意思。
定是伍叄乱嚼舌根,说了出去。
陆柒毕恭毕敬站在原地,“奴婢知晓白小娘子宅心
仁厚,您给奴婢多少,奴婢全然接受。”
“一文钱成吗?”白席兮语气平淡,但她确实是在开玩笑,只是如今控制不了表情,看得陆柒心惊胆战。
气氛逐渐尴尬。
“白小娘子说笑了,这一文钱,您还不如不给奴婢,奴婢每个月的月俸还有一两多哩。”
陆柒直言。
白席兮点点头,“那就分红吧,你二我八。”
陆柒略有些不解,朝伍叄看了眼,伍叄先是眨了眨眼睛,再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先接受。
陆柒这才福身,微行礼,“多谢白小娘子慷慨。”
白席兮又朝伍叄看了眼,三人一同将银两数了数,今日不算多,但拼拼凑凑也算有一千八百文。
符箓倒是送出去挺多,还得买黄符纸。
白席兮惆怅,又将前些天赚的倒出来,与陆柒分好,给了些银两伍叄,才送走了见钱眼开的小陆柒。
等陆柒走后,伍叄赶紧开口解释,“小姐,她着实
可怜,父母饿死,弟弟毒死,所以…”
“所以你就有了恻隐之心,什么事儿都同陆柒说?”白席兮蹙眉,但这表情做不了多久就会泛酸。
“小姐,您太不信任奴婢了,奴婢可没将您养小鬼的事儿说出去,即便是说,也只是说一些关于陆柒的事儿。”伍叄小脸有点委屈。
白席兮叹息一声,“那若今日我寻她不为分红,而是送她两张符箓而已,你会如何是好?”
“那自然是听从小姐的呐。”伍叄不以为然,往白席兮身边靠了靠,“小姐,你不会因着这事儿生气了吧。”
白席兮摇摇头,“不是生气,若我今儿不给她分红,或者这辈子都不会给陆柒分红,为难的终究是你。”
伍叄看似聪慧,有时候总会脑子一热,同情心泛滥。
做一些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却不自知的事。
白席兮不知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也不知苏婉柔这
皮囊若彻底不能控制后,她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唯独担心的便是伍叄,若她重新回到拾玖手下,又做错事,该怎么办?
因着身体变故,白席兮对赚钱完全失去了兴趣,反而开始琢磨身边的人,还有那个莫清,他的石碑,她还未有足够的银两去为他搭建。
“小姐,您怎么了?”伍叄见白席兮唉声叹气,以为她是气自己,顿时圆圆胖胖的小脸皱成一团。
“若是小姐不喜欢,奴婢以后不嚼舌根了,从今日起,奴婢定谨言慎行,好好服侍小姐。”
说罢,伍叄做出了发誓的动作。
白席兮转头,扯了扯嘴皮,“你先下去歇息,明儿还要开局呢。”
“是。”
伍叄一听白席兮有气无力说话,就知道她心情不佳,至于为何不佳,她也不甚清楚,总之不惹这小姐就是了。
伍叄刚退出屋子,就听屋檐上有细碎的瓦片尘土掉
落,她朝屋檐看了看,只闻微风拂过,便没当一回事儿,回了屋。
第二日,微风吹过窗柩,鸟鸣悦耳,却迎来陌生之人的传唤,“苏小娘子,夫人传您去请安。”
在魏府住了许久,白席兮未见过所谓的夫人,心生恐慌,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左窈,“哪个夫人呐?”
左窈摇头,“许是斋戒回来了?”
“那小魏怎的没回来?”白席兮的声音很轻,外头的人等得不耐烦,“苏小娘子,作为府上门客不去与夫人碰面早就不合规矩,您还要怠慢了夫人的邀请不成?”
听这语气,怕这夫人不是好惹的。
“小哥请稍等,我未沐浴更衣,就这般去见夫人怕是唐突了。”白席兮在屋内扬声回答。
外头请人的小厮朝旁边两人瞅了瞅,“那小的在院内等候。”
“你在院外候着吧,左右是魏府的院子,莫不是怕我插翅飞了不成?这拾院目前只有我一人住,你入我
院子等我沐浴更衣,我怕被人诟病。”
小厮听之有理。
用眼神示意跟来的其他小厮莫要吭声,三人出了院子,等白席兮沐浴更衣。
白席兮听外头没了动静,赶紧叫左窈去看看院子外头的情况,独自钻入净房,洗漱。
等白席兮穿戴妥当,左窈飘到白席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