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碰瓷第一人
白席兮挑眉,没料想这伍叄倒是个感性的姑娘。
但磕头致谢倒叫她觉得不好意思,撇嘴,说出了难得的违心话。
“我不过是还你赠钱袋的恩情。”礼尚往来,没毛病。
伍叄仍旧沉浸在感动中,跪在地上不愿起身,白席兮看得心烦意乱,一撇头,“赶紧去给我打水。”
等伍叄起身,打算退出去的时候,她才道,“那个,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下跪,不然我就去和拾玖说,换了你。”
“是。”
临近午时,白席兮才去了魏京养伤的房间,里面一切都是她布置的,一个受伤的大男人塞在里面,突然就有了违和感。
“听说你想我了?”
魏京朝白席兮看去,眉毛微微扬起,那模样精致得很,只是说出的话却模棱两可。
白席兮愣神,眨了眨眼,刚想将没想脱口而出,却又憋回肚子,眸光溢彩,笑道,“昨夜听说魏将军伤了,我便念着您呢。”
这话听得躺在床上的魏京一愣,连飘悠悠看窗台上白玉的苏相都忍不住回头,看看这白席兮到底能没脸没皮到什么程度。
白席兮倒是无所谓,能将靠山稳住,她在这里才能好吃好喝混日子。
见魏京怔神,白席兮搬着凳子坐到他的床边,将已经做好的强身健体符拿出来晃一晃。
“虽然不是伤药,但是一般不会叫身体突然出现恶疾。”
魏京将符箓捻在指尖看了看,声音低沉又沙哑,“昨日我入夜便盲了眼,此事定有蹊跷。”
“蹊跷?”白席兮等着魏京说谢谢呢,却没想到他与她谈起昨夜受伤的事情了。
她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生怕错过重要细节,叫魏京误以为她不关心他。
“我虽见不到花草树木与圆月,见不到打杀之人,
却能见人死后的魂魄,飘飘扬扬,汇成白茫茫一片,然后渐渐显形,朝着同一个方向飘去。”
魏京顿了顿,似乎在想昨日的情形,在白席兮错愕得哑口无言的时候,继续补充道,“与苏相的魂魄不同。”
“苏相这叫鬼,而人刚死之时,若是没有怨气,或是阳寿已尽,便会化作无脑之魄,没有思想,只会朝着阴司入口飘去。”
魏京点点头。
等白席兮将话说罢,才道,“小白,我的眼盲与你有关。”
…
白席兮内心第一个想法便是遇见古代碰瓷第一人了,她故作淡定地笑了笑,“魏京将军可真会说笑。”
魏京朝她腰间的阴阳卦簿看了眼,“这符箓你也说是第一次画,中间许是出了什么岔子。”
白席兮梗着脖子不想承认自己符箓有问题,从腰间取出阴阳卦簿,“喏,这是我制作符箓的配方,你若不信,瞧一瞧便知。”
魏京并未多言,接过符箓,真在白席兮翻开的那一页细细琢磨,遇见不怎么熟悉的简体字,还将卦簿凑到白席兮面前问一问。
在白席兮耐性即将耗尽,魏京那指骨分明且白皙的食指一点页面右下角最不起眼的位置。
“小白,读一读。”
阴阳卦簿传承到现代,早就更迭过好多次,而唐惊钱能传承给白席兮的卦簿,必是简体,魏京部分不认识也是应当。
白席兮接过阴阳卦簿,一眼扫过右下角处,乖乖,坏事了。
她“啪”地一声阖上卦簿,干笑两声,起身朝后退了退,干巴巴道,“将军突染恶疾,我,我既然借住在将军府,又安排在将军养伤之宅院,应该负起照料将军之事,我这就与拾玖姑娘打个商量,叫她别安排婢女来了,我,我照顾就成!”
说完,白席兮撒腿跑出了屋子。
正好撞上端着午膳而来的伍叄,一阵清脆的破碎声,苏丞相朝魏京看了眼,“你叫那姑娘读什么呢?”
“右下角有一个注意事项,说是用此符箓之人,白日可视三界万物,至夜间而盲,能视鬼物。”
“真是符箓的问题?”苏相错愕,“那这姑娘到底该不该相信。”
“苏相不信她吗?”魏京不答反问。
苏相点点头,又摇摇头,心里也是纠结万分,“若真是婉柔请来的恩人,倒可以信一信,怕是哪里来的惑人心神的恶鬼,只为霸占婉柔之躯。”
魏京不置可否,“苏相对爱女可真是信心满满。”
“那是…”说罢,苏相觉得这词不够炫耀,继而又补充道,“小女可是皇后认可的才女,长相更是京都之天,无人能及。”
“本将军倒觉得,她不过是普通之色,不及本将墙上之人。”
苏相嗤之以鼻,“真人怎能与画像相比,更何况你擅长舞文弄墨,将月下仙子画出无所难的。”
“呵,此画像,却不及那人的万分之一。”
“荒谬,我倒是头一次见稀罕上自己画中女子的混账人。”苏相再不理会魏京。
白席兮到晚上才像小贼一样重新钻出房间,踌躇半晌后朝魏京的房间而去,她决定道个歉。
虽然这道歉对魏京造成的实质性伤害来说,没有什么屁用,但至少能叫她心里舒服一些。
拾陆站在门口,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