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仇小能手
白席兮不过来了两日,就觉得此途艰险,且不说不知如何沉冤,她观察跟在魏京左右的苏丞相,就不像是冤魂索命的模样。
魏京深夜入丞相府,更是疑点重重。
苏婉柔被白席兮这般一说,顿时皱起眉头,哭出血泪,“是你师父签订的契约。”
见苏婉柔哭得惨不忍睹,白席兮深觉头痛,只能软下语气安慰道,“你我皆是受害者,但你与我仍旧有本质上的受害区别!”
苏婉柔吸了吸鼻子,流着血泪看向白席兮,“受害区别?”
白席兮郑重点头,打算与她捋捋其中的利害关系。
“我猜,你当时能与阴司使者交易,定是起了求死之心,禁术再厉害,人生而惧死,定是瞧不见阴司的。”白席兮虽不知道苏婉柔所谓的禁术是什么样的。
但她跟着唐惊钱那么多年,也知道一些阴司交易法
则。
果然,苏婉柔神色变了变,抿唇不语,只是表情更显凄苦。
白席兮也不指望她回答,动了动灯芯,继而道,“若不是禁术,你早死透了,即便与阴司签订了契约,你也是自愿,主动契约,而我,却是被动契约。”
“您师父…”苏婉柔还想辩论。
白席兮单手托腮,伸手阻止,“我相信我外公不会真的对我不利,在阳道做阴阳本就有颇多约束,若你此事能由我外公解决,他定不会拉上我来处理。”
白席兮叹息一声,“退一万步讲,我外公出卖了我,那也是他出卖了我,于我而言,我仍旧是被动的受害。”
苏婉柔被白席兮绕了个七晕八素。
斟酌半响才道,“那恩人到底帮不帮奴家这个忙?”
是的,求帮忙时候是恩人,是奴家,不求帮忙的时候,就生气,就怀疑。
白席兮又是重重叹息一声,“如今我魂魄困在你的体内,我有不帮的余地吗?只是帮忙是一回事,我追求幸福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你真的喜欢那杀人凶手?”眼见苏婉儿又要流血泪,白席兮赶紧起身抱住了她的肩膀。
“我只是打个比方。”白席兮赶紧抓起苏婉儿的袖口为她擦掉干涸在脸上的血痕,耐着性子道。
“我好不容易来你们这里走一遭,若真遇见好看到见我心动的男人,不得泡一泡呐?
也不一定非要是那什么魏京,你与魏京有仇,我明白。我如今对他嬉皮笑脸,不过是为了抱住他的大腿,寻个危险又安全的靠山。”
苏婉柔不明所以,撇头看向白席兮,“恩人说的可真是深奥,您为何要抱他的大腿,是为一刀砍掉他的腿,叫他动弹不得么?”
…
白席兮尽量简单化言语,“魏京虽是杀害你阿爹之人,但他深夜探访丞相府,定有蹊跷,如今他不知真
正的苏婉柔长什么模样,那我便以流浪女白席兮的身份入住将军府,与他套套关系,这样你能时不时见一见你阿爹,而他若是对我生了情义,就算知道我就是‘苏婉柔’,也不舍得下手了。”
“啊,恩人说的是色诱他?不成不成,奴家死也不能丢了这女子贞洁!”
“你已经死了!”
白席兮好心提醒。
“可是…”苏婉柔仍旧优柔寡断,白席兮却再没好耐性。
厉声道,“别可是不可是了,你要记住,苏婉柔已经死了,如今是白席兮为苏相洗清冤屈,你只能配合,好了,天色不早了,回白玉里休息吧。”
说罢,未等苏婉柔回答,白席兮便念咒将她给关进了白玉里。
天色确实已经不早,苏婉柔是一只鬼,而门外还有另外一只,不知他惧怕不惧怕白日。
白席兮赶紧将断手断脚的莫清放进来,“你能在白
日行走吗?”
“自是可以的,小生本是枉死,若不是生前做善事积福报,此时已是厉鬼。”说话的空荡,他的左手又掉了。
白席兮见怪不怪道,“缝补术法需要在肉体上进行,这几十年过去了,你的肉身已成白骨了吧?”
莫清点点头,“能有残破的全尸莫清已知足,以后小神仙有用得上莫清的,莫清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眼下我入住将军府,我见你惧怕那魏京得很?”白席兮挑眉询问。
莫清窘迫地笑了笑,“这魏京将军一身浑厚正气,又有金光护体,若不是脾气还算温和,怕是厉鬼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这么厉害?白席兮蹙眉。
一身浑厚正气的人倒是少见。
“那你待在这里怕是不太安全,正好有件事儿要你帮个忙。”白席兮抬头看向莫清,“你也可以拒绝,
等我有了钱,照旧会帮你立石碑。”
莫清能护着她到丞相府就已经是恩德了。
莫清听后立即端正了姿势,拱手道,“小生已将名讳告知小神仙,本就是想跟着小神仙的,您这般说,倒真是伤了莫清的心。”
听他这般说,白席兮也不客套,直接道,“在和灵乡有户姓牛的人家,男的长得贼眉鼠眼,脸和鼻子上还有一个刀疤,女的身材要比男的魁梧粗胖不少。”
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