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都习武
白席兮往旁边撤了撤,小鬼见她快要没退路了,赶紧提醒道,“道长不是会抓鬼吗?我瞧着那山上亦清观的道长,都习武!”
习个屁,她又不是真的道士,当时只是诓骗她的。
白席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挡住牛大叔的身体,防止他撅起的臭嘴落在自己脸上。
“牛大叔,奴家想先洗澡,关在屋内整日与秽物相伴,那臭味已经腌入味了。”白席兮半推半就,强忍住胃部的翻腾。
小鬼仍旧在一旁握着拳头,喊打喊杀的。
“那…”牛大叔仿佛也在思考,眼睛落向角落的秽物处,沉吟片刻,“你跟我回去,我叫肥婆给你烧水。”
“多谢大叔。”白席兮咧嘴一笑,但眸光却是冰凉一片。
只是牛大叔一心在吃嫩肉的欢喜中,并未发现白席兮眼中的冰凉,与杀意。
“那大叔您先去安排,我在屋内收拾一下便去。”白席兮声音柔和,诚意满满。
牛大叔想着也是,家中肥婆凶狠无比,总是要先去探探路,看肥婆是什么态度的。
“好,那我一会来接你,把糯米圆子吃了,酒酿的。”牛大叔离开时候仍旧不忘落锁,待他离去,小鬼才从白席兮的身后钻出来。
“道长刚才为何不打他?叫他害怕,他便再也不敢来了。”小鬼气鼓鼓的,好像白席兮做错了一般。
白席兮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又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你成了小鬼,怎的不显形吓唬他?这般更是一劳永逸。”
小鬼被白席兮说得瞠目,眼中精光盛,转而一闪即逝,“奴家不知该如何吓唬,更不知如何显形!”
“那我也不知如何打架!”但白席兮知晓,只有出了这屋子,才能有活路。
两人一筹莫展,小鬼突然飘到床边,点了点被子,“恩人,这里有你师父给你的东西。”
外祖父给的东西?
白席兮将信将疑地走上前,掀开被子,熟悉的阴阳卦簿安静地躺在脏兮兮的床榻上。
“嘿,那老头待我还算不薄。”她拿起阴阳卦簿仔细翻看,心中却仍旧暗自咒那唐惊钱,往后穷困潦倒。
“你还有什么金银财宝,金簪银簪的东西吗?咱们带上好上路。”白席兮拿了阴阳卦簿,不忘办正事。
小鬼摇摇头,“如今阿爹并未沉冤得雪,奴家是罪相之女,哪来的金银财宝?”
这身份确实尴尬。
“奴家听阴司说您师父交给您的册子有大造化,咱能不能用这册子自救?”小鬼倒是聪明。
白席兮却是哭丧了脸,“造化是大造化,里面有符箓咒语,更有风水八字,百鬼讲解化煞之法。”
小鬼越听越欢喜,这恩人果然是道长。
但听到白席兮的后话,小鬼便欢喜不起来了,“这些大造化,我一样没学过!”
…
所以,她誓死保护的贞洁,即将毁于一旦了?
两人惆怅没一会,便听铁锁被开启之声,白席兮如临大敌,赶紧将册子放在胸口,又将盛着酒酿圆子的瓷碗打碎,藏起一块碎片。
心想若是那牛大叔强来,她就做一回贞洁烈女,来个鱼死网破。
牛大叔未进门就闻破碎之声与姑娘的惊呼,他赶忙前来查看,抓着白席兮脏兮兮的小手端详一阵。
“这般不小心?”
白席兮佯装软弱又害怕的模样,“奴家本没食欲,听大叔的开门声想着将碗退给大婶的,奈何奴家笨手笨脚。”
“没事,我已经和肥婆说好了,只是…”
牛大叔微顿,神色颇为紧张,“你一会去大叔家,千万别说大叔养着你,就说大叔见你可怜,怜悯你,才将屋子借你住的。”
白席兮乖巧点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勾唇的笑意,这牛大叔自己想暴露弱点,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小鬼见白席兮出门,霎时想要跟出去,却没料想这初春的日头都能叫她满头大汗,步伐越来越缓慢。
待飘进牛大叔家才好受一些。
白席兮见小鬼这般难受,没由来地心疼,只能在暗地勾勾手指,叫她跟着她,待沐浴的时候再想办法。
牛大婶是个热情的人,见脏乱的小姑娘进屋,虽觉得一股子臊臭味难耐,但还是走到她身边,将薄袄递给了她。
“你牛大叔大哥的屋子本就四面不通风,也没有净房,你早该到大婶家来洗一洗了。”
牛大婶点了点净房的位置,“水已经弄妥,我这薄袄虽是旧裳,但定适合你这小身子骨。”
白席兮眸光微闪,“多谢大婶,奴家也想来此沐浴,只是出不了那屋子…”
说罢,柔弱的姑娘红了眼圈,朝挤眉弄眼的牛大叔看了眼,仿佛惊恐地倒退两步。
“牛大叔叫我别说被他锁起来的事情的,我…对不起,还望牛大叔别再关着奴家,奴,奴家去沐浴了!”
说完,白席兮撒腿抱着衣裳进了净房。
独留牛家夫妇大眼瞪小眼,最后牛大婶一声怒喝,
“牛老二,你嫌我了是不是?竟然干起了关小娘子的勾当,我就说那小娘子生得细皮嫩肉,怎会如此不爱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