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马素琴凄厉惨叫,“你疯了吗???” 冰冷的水混合着泥沙迎头浇下,大脑轰的炸了。 紧随而来的就是冷,伴随着目眩。 马素琴平日里嚣张跋扈早已习惯,受到伤害当即反手已经成为身体的条件反射,她的本能。 “夏槐花!我跟你拼了!”捡起地上的拖把狠狠的朝夏槐花的头砸去。 夏槐花扬起水桶,“嘭”的一声巨响,木质的拖把断裂两半。 “舅妈,怎么那么沉不住气?你这种性子难成大事啊,怪不得还要找龙哥来对付我,”夏槐花好整以暇,“我就是一个小丫头,舅妈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个小贱人!跟你妈一样都是贱货!我马素琴眼里揉不得沙子,你以为我真能容得下你?做梦!”马素琴顶着满头湿发,狰狞的可怕,“你怎么没死?你怎么不去死?” “呵~”夏槐花嘲讽勾唇,“所以你一直认为我是苏耀辉在外面的私生女?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呢?” “那你也该死!从你娘贴到耀辉身上的时候,你们就该死!该死!”发丝凌乱,马素琴冲夏槐花咆哮。 既然已经开诚布公,那她也不藏着掖着。 “如果不是你娘,我和耀辉这些年能有这些事吗?是你娘贱,生下的孩子也是贱胚子!贱胚子!”夏楠就是她婚姻不幸福的根源。 “我忍了这么多年,大院儿里有谁过的像我这样艰辛?甭管你是哪来的野种,都要为你母亲还债!还债!” 她疯了吗?她没有。 她只是过够了,过够了这种忍辱负重的日子。 “为了这个家,我忍了又忍,苦水只有我一个人尝,而你的,夏槐花,你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你必须得死!” “只有你死了,我的生活才能回到从前……” “所以你就去找了龙哥?”夏槐花打断她的话,“马素琴,你所有的隐忍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的家吗?不,你是为了苏耀辉的前途和自己的富贵荣华!” “当你不再为苏耀辉的前途所忍耐的时候,你就去找了龙哥!”夏槐花斩钉截铁,转头看向震惊在一旁的苏耀辉。 “我的好舅舅,不,应该叫你叔叔?报纸上的新闻看了没?我可是经历过现场的人!”手中的水桶扔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你是军人,现在我向你举报,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涉嫌买凶杀人,和龙哥的案子有牵扯!你赶紧的,把她抓起来!” 笑眯眯的眼神,讽刺意味十足。 苏耀辉看向马素琴,马素琴抬头看向苏耀辉。 多年夫妻,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良久—— 久到夏槐花想去歇会儿的时候,马素琴先开口了。 “耀辉,你真的要抓我吗?我可是你的媳妇!家丑不可外扬。”马素琴红了眼眶,湿了眼圈。 苏耀辉自始至终没说话,刘大金的案子,很大。 一旦有把柄落下,他兜不住。 “耀辉,你不要忘了,这些年,你的钱都是谁为你打理的?”马素琴语气中威胁意味十足。 钱,对于苏耀辉来说是一个敏感的词。 他虽然不爱花钱,但是他爱钱,那是一种如同迷恋女人身体一般的痴魔。 “素琴,你错了,错的很离谱……”苏耀辉很无力,“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为什么要去招惹刘大金?” 转身,背部微坨,重重的坐在沙发上。 夏槐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边,看着面前的一幕,比电影好看。 “她的目的是弄死我,怎么会让你知道呢?”适时的添油加醋,夏槐花时间点掐的很准。 “跟你说?你处处袒护这个小贱人,跟你说你会帮我吗?”马素琴火气再起。 起起伏伏,胸口闷疼。 气的! “苏耀辉,既然咱们话都说开了,今天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让夏槐花滚!” “二,你这个官别做了,咱们鱼死网破!” 马素琴下了最后通牒。 夏槐花翘着二郎腿,让她滚? 她现在可是厂长了,在阳城买房子不在话下,但是,她凭什么要滚? 这根眼中钉,肉中刺,她做的很自在。 “叔叔,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赶我走,鱼死网破的可就是我跟你了……” 苏耀辉贪污,马素琴知道,她也知道。 夏槐花虽然没有证据,却也可以蒙住他。 苏耀辉张口欲言,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怎么选择?左右为难。 “叮铃铃~”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打破了寂静、压抑的气氛。 苏耀辉掏出手机,是凌肃打来的。 平时言少语寡的凌肃,在电话里更是吐字如金。 “好……明白……知道……” 不知凌肃说了什么,苏耀辉连连点头,边说话边往门外走。 看上去,事情很紧急…… 汽车发动,没有去部队,而是来到了一家不大的酒馆。 酒馆复式建筑,楼上是包间,门牌号由一到十,和楼下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反差。 寂静中,饭菜酒水的香味格外清晰。 找到凌肃电话里约的3号包间,苏耀辉开门进去。 包间不大,饭菜已经上整齐,四菜一汤很简朴,唯一的荤菜就是摆在中间圆盘中的辣子鸡。 呛鼻的辣味在包间中萦绕。 对于苏耀辉来说,上一回在这样的环境里吃饭还是很多年以前了。 时间一晃而过,他戎旅加身,从此再也没到这种低等的环境里吃过饭。 反观凌肃,却习以为常。 高大消瘦的身姿坐在上方,手上端着一杯酒,自斟自饮,自顾自吃。 没礼貌! 很没礼貌! 苏耀辉腹诽。 虽然不知道凌肃找他什么事,但是,这般没礼貌的做派对于长辈来说,首先就是藐视。 “坐。”凌肃给他倒了一杯酒。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