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槐花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真皮钱包迎面扔了过来。 钱包很厚,打开,没有象征身份的卡片,全是百元大钞。 凌肃这样的人平时用不到钱,身上的钱也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他向来不爱带钱包,被夏槐花三番两次的催债,来之前,下意识的从抽屉中拿出来。 瞅瞅钱包,再瞅瞅凌肃。 夏槐花脑袋瓜转的飞快。 要,还是不要? 王母住院的时候不知道交了多少住院费,也就是说,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多少钱在凌肃那里。 夏槐花犹豫不决,是私吞还是做个正直有骨气的小女子。 倏的—— 前面一道强光射来,迷茫的瞳孔猛缩,令人猝不及防。 轰! 一辆满载货物的卡车和这辆军用越野车迎头相撞。 剧烈的撞击令越野车原地旋转一圈。 下意识的抱紧钱包,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小命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这时—— 一张大手像网一般迎面而来,夏槐花冷不丁被摁趴在副驾驶座位上。 还未来得及思考刚发生的一切,眼前猛地一黑。 “嘭~” 枪声在她方才位置处炸响。 亲娘啊~ 这是发生啥了? 吓得缩着脑袋,夏槐花紧紧抱住凌肃的大腿。 越野车经过方才的撞击,竟然丝毫无损,凌肃手持方向盘,阴沉的双眸寒气逼人,杀气弥漫。 心下微恻,他最近查的案子只有俄罗斯的列车脱轨事件。对方此地无银三百两,暴露了此次事件不是自然。 只是这个时候……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腿上的小丫头。 他没想到对方敢在z国境内堂而皇之的追杀他,手指擦过腰间的手枪。 越野车在凌肃的操作下,一个漂亮的神龙摆尾调转车头,从卡车的缝隙中冲了出去。 他不能带着槐花一起冒险,身为军人,不止要守卫脚下的国土,还要守护怀中的妻儿。 身后一辆红旗牌轿车紧紧跟随,无月之夜,不宽的道路上演了一出围堵、追杀的大戏。 伴随着枪声在车后炸响,夏槐花抱着凌肃的大腿越来越紧。 心,从没有一刻这么害怕。 她重生归来,本以为可以预知前路、改变未来,没成想,事情越来越复杂。 这辈子和上辈子,都是安稳的平民,从未听过枪响。 而现在,枪声就在身后,她随时有可能中弹身亡。 双眸氤氲出一层水汽,浸湿了长而弯的睫毛。 吓得! 那只令她感到心安的大手,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的头顶。 手指轻抚,凌肃安慰,“别怕。”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却莫名心安。 “我,我不怕~”音色儿颤了,睫毛不停抖动。 凌肃的大掌从抚摸转为恶劣的揉搓,小丫头还是有几分胆色的,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就是不一样! “你,你好好开车……咱,咱们还能跑快点儿不?” 开玩笑,枪声就在身后,这个时候还一手握方向盘。 现在的方向盘就是她的命啊! 安全感顿时少了一半。 凌肃扫了眼倒车镜,身后轿车在暗夜里像张牙舞爪的猎狗紧咬着不放,黑漆漆的枪口在车窗两边不断调整、瞄准。 “坐好了!”一声命令似的冷喝,越野车已一种超乎汽车行驶速度的爆发力往前方猛冲。 惯性迫使夏槐花身子后移,脸—— 堪堪贴着凌肃最薄弱的地方。 羞,臊! 热浪直冲脸颊,身后有追兵,面前有—— 夏槐花暗自咬牙,算了,一把搂住凌肃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腹部。 精健的腰身蓄着爆发力,腹部没有赘肉却莫名的舒服、温暖。 脸埋在他的军装下,周身升起一层虚无的保护罩,无形的安全感遍布全身,枪林弹雨中,这方天地成了这个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无人侵犯,隔绝危险。 越野车的晃动像魔鬼的摇篮般引人入睡。 越野车飞快的往前行驶,身后的轿车被越甩越远,车灯渐渐消失在倒车镜中。 凌肃看着在他腿上安睡的小丫头,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 大院儿是回不去了,这条路离他的新房倒是很近。 越野车潇洒的转弯,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驶进了一栋二层小楼。 小楼地处偏僻,满院的各品种菊花在车灯中竞相开放,寂静的夜里吐露着寂寥的清香。 这是凌天给凌肃买的婚房,后来成了凌肃的独居所,执行任务的时候回来迟了,他有时会在部队,更多的时间,还是回来这里。 轻轻抱起怀中的小丫头,高大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中像一堵墙,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怀中娇小的人儿。 推门进去,屋里的摆设和他的人一样,简洁、暗沉。 家具上一层细密的灰尘昭示着他已经许久没来这里了。 自从发现大院中有这么异人,他经常留宿在大院中。 凌肃在黑暗中的视力异于常人,深怕惊醒怀中的人儿,他径直上了二楼卧室。 将夏槐花轻轻的放在床上,凌肃快速的洗了一个战斗澡。 走出浴室,已经换上了睡衣,拎起脱下的军装,从口袋中掏出烟点燃。 黑暗笼罩着寂静的夜,烟草的味道在房间萦绕。 坐在窗口,他思考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对方训练有素,不像穷途末路的道上人,从行动上来看,和黑盾很像。 打了多年的交道,对方一出手,他就能嗅出几分熟悉感。 熄了烟,烦躁的抚了抚板寸头,躺在夏槐花的身边,已一种不容抗拒的姿势把夏槐花捞进了怀中,粗壮的大腿压在她的腿上。 啊~ 睡梦中的夏槐花梦见了自己的母亲,睡梦中苏耀辉拿着枪,森寒的枪口正指着母亲。大惊中挣扎想要清醒,推搡间,她发现自己被人绑了起来。 黑暗中,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