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越站在山巅很久很久,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下一秒便消失在原地。
“哎哎哎,跑哪去了!”阵灵跺脚大喊大叫,“行吧,只要景月衫还在,不怕你不回来。”
景月衫从入定中醒来,四周寻了一圈却没看到苍越的身影。
她一开始没想太多,以为他过会就回来了,谁料直到天色转黑,依旧不见他的身影。
景月衫眉头微皱,弹讯给苍越问他去哪了。
他从未不跟她说声便出门这般久,这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然而弹出的讯息宛如石沉大海,直至月上中天,苍越人没回来,消息也没回。
景月衫有些急了,正要起身出门找一下,抬头却见苍越正好踏进了屋内。
“你回来了。”景月衫惊喜的上前,“去哪里了?”
苍越的眼神奇怪极了,一直看着她却一言不发。
景月衫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苍越笑了,猛地抱住了她,“师伯找我有事,就回来的晚了点。”
他放在景月衫身后的手轻动,将在魔界沾染上的魔息驱散殆尽。
原来如此,景月衫松了口气,正要说些什么,眼前却忽然一花,她整个人已经倒在了榻上,苍越跟着压了下来。
“欸?”景月衫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为何突然开车?
然而她的意识很快就模糊了起来,浑身都止不住的战栗,心中的疑问自然而言的就抛之脑后了。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初,苍越整日黏在她身边,片刻也不离左右。
景月衫隐约有些疑惑,然而她最近心脏的抽痛越发的明显,极有可能这几日就要迎接大乘天雷的到来,到时还不知天道对她的排斥会严厉到何种地步,于是便也接受了与苍越这样昼夜耳鬓厮磨。
彼此情浓的时光过的飞快,景月衫险些溺毙在这般柔情的岁月里。她心中极为不舍,却直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迟早要面对那场未知结果的劫难。
这一日的阳光比以往都更灿烂,俩人坐在山巅的花树下,面前摆着一壶清茶。
微风徐徐吹来,阵阵馨香缓缓在鼻尖萦绕,片片花瓣落在他俩的衣袖上,时光在这一刻格外的静谧。
苍越举起茶盏,轻啜一口,微笑的看她,“这段时间你过得可开心?”
景月衫深吸一口气,抬眸看他,“开心,我恨不得就这样千年万年。”
两人四目相对,万千情绪在其中流转,景月衫忽然喉头哽住了。
世间之事哪能事事如人所愿,饶是事前拼尽全力,也难免会得到不尽人意的结果。
然而她已经尽力了,结局只能交给天意。
乌云骤然出现,将原本灿烂的阳光悉数挡住,雷声在耳旁隐隐炸响。
景月衫露出一抹笑意,尽量保持语气平淡的道:“我的天雷劫来了。”
苍越神色不变,点点头,“我就在你身边。”
景月衫笑意不减,“你就没有其他话?”
体内的魔息翻滚着咆哮着要将她撕碎,景月衫有预感天雷一旦落下,她必将直接晋升渡劫。
届时天道对她的排斥将达到顶峰,若不能尽快打通通天之路,她必将死在天道的碾压之下。
乌云在头顶翻滚着咆哮着,煌煌天威将二人紧紧笼罩住,天雷仿若在下一秒就要落下。
苍越定定的看着她,蓦然笑了,开口道:“可还记得新婚之夜你与我的赌约?”
景月衫心中涌出一股不安:“?”
苍越的笑容越来越大,语气甚至带着丝愉悦,“你输了。”
是我率先得成了大道,你原本的死劫,只能由我去面对了。
景月衫瞳孔微缩,正要扑上前去,水桶粗的天雷骤然劈了下来,将苍越团团在其中,她眼睁睁看着苍越的身影淹没在一团雷光之中。
她心中惊疑未定,怎么会是苍越的天雷劫?她明明心有感应,这是她的天雷啊!
然而苍越已经被劈了,她只能紧张的守在一旁,一眼不眨的看着他。
若是成功度过天雷,苍越便能再此晋升渡劫,随时可以飞升上界。
这次的晋升与他上次不同,他修仙的同时还兼修了魔道,此次晋升便是已经得成了真正的大道,正好符合黎昕魔君所说的献祭要求。
景月衫的心突突地跳,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不,他不知道那件事,她在心里强行安慰自己。
然而苍越这段时间的反常令她不安,他到底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六道天雷一道接着一道的劈过来,苍越坐在石凳上岿然不动,唯有苍白的脸色显示他现在并不好受。
然而天雷来的快走得也快,苍越就这样在她面前晋升了渡劫后又度过了飞升天雷。
可苍越已经是归降下界之人,天门不会再为他重复打开,只是他现在拥有了巅峰时期的实力。
景月衫松了口气,正待上前,耳旁却被一声惊雷炸响,她顿时愣住了,怎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