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接受了。她甚至觉得自己之前太过无礼,生怕景月衫心中对她有微词,因此眼巴巴的过来恭贺,希望景月衫能心宽一些,不要跟以往的她太过计较。
然而人的本性还是无法一下子转变,申雁宁看到了外表与以往分毫无差的景月衫,但是她俩的差距已然犹如天鉴,她内心深处还是情不自禁的自伤了起来。
当初同一水平的师姐已然成了师伯,自己却还在原地踏步,还不得不过来赔礼道歉,怎能不令她心潮起伏。
景月衫依旧在观云喝茶,半分要回应她的意思都没有。
申雁宁忍了忍,又等了一会,眼见景月衫还是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一屁股坐在景月衫对面后,申雁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灵茶,咕咚咕咚的喝完了。
“师伯这样晾着我,实在好没意思。”
景月衫表情淡淡,将茶盏轻轻搁在石桌上,两厢碰撞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申雁宁心中一跳,刚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放肆了一些,就听景月衫道,“你装来装去,也好没意思。”
“呃……”申雁宁顿时哑口无言,“师伯明白我此行的目的?”
景月衫点头,语气不变,“我不管你怎么看我,反正也没影响到我,我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给你穿小鞋。”
申雁宁表情尴尬,“我也没有那么想……”
“不管你有没有那么想,你为了安心还是来了那么一趟。”景月衫淡淡的道:“你放心,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就是正常的同门,合得来则多交往些,合不来就大面上过得去就成了。”
申雁宁心中一喜,“师伯我……”
景月衫又接着道,“从以往种种情况来看,我们大概率是合不来的。”
申雁宁噎住了,小声嘀咕,“你也没跟我相处啊……”
景月衫笑了,暗道我当初可是熬夜看了你一生的情感经历。
虽说现在剧情早已面目全非了,但是申雁宁这个人的人设还没崩,她依旧这般好强上进,只是没了心障如今心境更加平和了而已。
景月衫如今虽然也很刻苦努力,但她都是被逼的,她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想要多高的修为多长的寿命。
她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目的就是改变自己早死的命运,然后背靠修二代的身份咸鱼一生而已。
明明拼命的想咸鱼,但是天不从人愿,她莫名其妙被推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景月衫深知她这种被逼着上进的人与申雁宁这种真上进的人,是绝对三观不合的。
她若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申雁宁指不定还以为她在故意炫耀。
她俩最好还是各走各的道,相安无事的好。
申雁宁今日的目的就是小意讨好一下,希望景月衫不要在意她以往的无礼,并不是真的要跟她交什么朋友。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俩人如今的身份天差地别,景月衫注定是那座高高在上的灯塔,而她只能是追随灯塔奔跑的人。
申雁宁深吸一口气,掏出一个玉匣双手递给景月衫。
“师伯明日大婚,弟子没有什么名贵的礼物,这个还请师伯不要嫌弃。”
当日她鬼迷心窍非要飞升上界,是景月衫送她的防身法器救了他一命,今日借此机会正好还了这个人情。
景月衫刚要推辞:“不用……”
“师伯若是不收,便是还在意以前的事!”申雁宁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景月衫看着她略带紧张的眼睛,笑了笑,伸手接过玉匣,“如此,多谢师侄。”
申雁宁松了口气吗,深觉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连忙起身行礼。
“弟子先退下了。”说着她转身离去。
景月衫看了看手中的玉匣,不禁又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申雁宁还有低头求和的一天,她若是知道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低头的人可能只剩十年的寿命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景月衫的笑意淡了下去,她的目光转到了山下,整个归元宗已经是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景象。
满目的通红险些刺痛了她的眼睛,心脏又开始隐隐抽痛了起来。
她笑意不减,任由那股刺痛缓缓席卷全身。
起码还有十年快乐的时光,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苍越如风一般回到了宗门,直直的冲向了茂勋道尊的住所。
“师伯我回来了。”他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任谁看了都知道他要大喜了。
瞧见自家孩子这般没出息的样子,茂勋道尊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你瞧瞧你的样子,没得让人看笑话。”
苍越满不在乎的道:“我本就要大喜,不做笑脸难道做哭脸?”
茂勋道尊被他气的险些说不出话来。
苍越笑着走上前,放柔了声音,“师伯,都准备好了吗?”
孩子再不争气也不能掐死,再说苍越的死劫还指望着景月衫替他挡呢,早日成婚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