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苦楚!”
申雁宁嘶吼出声,两行清泪滚滚落下。
“你一路顺遂,父母是高阶修士,未婚夫更是早已飞升上界的仙君,你从小得到的东西太多太多,哪知其他家世不如你的修士修行之路的艰辛。我梦寐以求的机缘不过是你可以随手丢弃的无用之物,可笑你还口口声声道这些都是我自愿如此?!”
“你若是与我异地相处,怕是也难逃飞升上界的诱.惑!”
申雁宁声声泣血,嘶吼着说出了压抑在心中已久的话,心境在一片震荡中摇摇欲坠。
景月衫抬眸看她,面上无悲无喜,也没有急于开口反驳。
申雁宁痛哭出声,一句句喊着,不知道是说给景月衫还是说给自己听。
“为了飞升上界,我放弃了很多很多,竟落得这么个结果……”
“郦无,对不起……”
“宗门里人又要取笑我了,又要骂我不自量力跳梁小丑,我只是想上进而已,为何就那么难!”
……
天边的白鹤啼叫着飞过,头顶的树枝随着清风阵阵摇摆,枝叶之间相互摩擦发出飒飒的声响。
石凳上的灵茶早已变凉,茶面上更是飘落了几片落花,芬芳与茶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使人心绪平稳的味道。
树下的嚎啕声逐渐降低,变成了轻微的啜泣,再过了一会,又变的微弱到几不可闻。
景月衫未出声反驳一句,任由申雁宁将心中的不甘尽数倾泻而出。
石桌上多了一个精致的香炉,景月衫轻轻往其中添了勺香料,袅袅青烟升起,让人心情逐渐平稳下来。
申雁宁发泄了这么一通,原本心境是要就此崩溃的,然而景月衫却没有反驳她半句,任由她说出了内心所有的不甘。申雁宁说完后心中仿若卸下了一个大包袱,鼻尖又萦绕着一股若隐若现的香气,令让原本摇摇欲坠的心境再次平稳了下来。
过了许久,她心中的激愤终于平复了几分,掐指使了个清净诀将自己收拾干净后,梗着脖子道:“让师姐看笑话了,师姐心里怕是更看不起我的了吧。”
景月衫摇摇头,“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我的确有错。”
申雁宁震惊抬头,景月衫竟然承认自己有错?她刚刚不是还将责任一味推给自己吗?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玉佩是我与苍越仙君的私事,我不该将你扯入其中。”
景月衫之前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此举不仅伤害了苍越,更是伤害了申雁宁。
虽说申雁宁更多为自己的贪欲所害,然而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她将这个大多数人拒绝不了的诱.惑丢给了申雁宁。
“申师妹,对不起。”景月衫看着她的眼睛诚恳的道,“我为我的任性道歉。”
“我的确有一定的责任,然而师妹将责任全甩给我我是不认同的。”
景月衫认真的跟她划分责任分成,“不管结果如何,师妹都得承认飞升上界是一个天大的机缘,只不过师妹运气格外不好才遭此不幸。”
“现在师妹是因此落魄了,才来找我算账,若是因此一路高飞,师妹会专门来感谢我吗?”
申雁宁顿时愣住,这些她是没想到的。
“师妹自己心里也清楚,若是你在上界混的风生水起,怕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我的功劳吧,怎么一旦因此遭祸,责任就全在我的呢?难道师妹只能享受成功的果实,失败的责任就一定要找个人替你背吗?”
若是景月衫在申雁宁险些崩溃时说这话,申雁宁绝壁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反而会以为景月衫强行推脱责任,然而现在双方都很冷静的情况下,申雁宁这才仔细思索起了其中的深意。
“我……”申雁宁顿时脸色通红,只觉自己好像确实理亏。
“可是我因此受众人嘲笑,哪还有脸继续待在宗门……”
景月衫语气不急不缓,“修行乃是逆天而为,本就是困难重重,多少次生死劫难都熬过来,怎能因他人言语动摇心境?”
申雁宁颇不服气,“你说的容易,你自有家世撑腰,哪知我备受流言折磨的痛苦?”
景月衫的脸色沉了下来,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你为何总将你遭遇的一切归咎于家世上?”
“本来就是如此,因为家世不如你,世人轻我辱我,若换做是你,他们敢吗?”
申雁宁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将以往想说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皆因我无人可依,我的一切都靠自己去争取,若是取得了什么成就,旁人明面上恭贺我,暗地里嘲笑我走狗屎运,若是不幸落魄,更是要将我踩到泥里,这若是换成你他们怎敢这样?”
“换成我,也是同样如此。”景月衫缓缓的道,“只因你只在意旁人对你的看法,他们编排我的话自然入不得你的耳。”
“恨人有笑人无本就是人性的常态,修士只是修为增长,这一点与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