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接受不了风侯爷带着臣子请命,于是勃然大怒地离开了。
走时,龙袖翻飞,让人不寒而栗。
“诸位大人还不走么”那公公尖声尖气地问。
有些大人无可奈何,只能起身,退出宴席。只有固执的风侯爷还跪在那里。
当时他想,也许自己不该回来,再次面对这个皇帝,他觉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那个皇帝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跪了很久,结果却发现,百无一用。
从皇宫出去时,他杵着木棒的身影在昏暗的街道下,显得十分落寞。
杵着木棒一瘸一拐地返回侯爷府时,于氏和云氏撑着伞,在门口等着他。
看到人,二人连忙下台阶,将风侯爷搀扶进来。
当天晚上,烫脚时,二人发现他的膝盖淤青红肿。
一早赴宴,傍晚才回来,中途跪了那么久,难怪膝盖不出问题。
并且因为他一只脚有问题,所以跪下和站起,都十分费力。
风侯爷迟疑了下,伸手握住二人的手。
“你们搬把板凳坐下,我有事儿同你们商量”
于氏和云氏对视一眼,搬了板凳坐过来,等着风侯爷交代。
风侯爷看着云氏,先行打探了一下,“英娘,我且问你,你是如何说服铃儿,让她好好呆在临州的”
云氏摇头,悲伤地抬手,“我哪里能够说服铃儿,老爷,你也知道铃儿是个怎样的人”
“那你”
“我撒谎说你们来京城走亲戚,我和韵儿也来京城走亲戚”云氏回答。
“走亲戚”风侯爷难堪地说道,“若是日后我们回不去。那铃儿势必会到京城里来,到时候,我们哎,英娘,你糊涂啊。”
云氏伤悲哭诉,“老爷,我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韵儿她,我都是”
“老爷,你别责怪妹妹,铃儿那孩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况且,她从小聪慧过人,妹妹不说个京城,她怎么会放心呢”
风侯爷叹气,“这倒也是。不管如何,总比她跟着你们一起来京城比较好罢了罢了。”
于氏怅然地看着风侯爷,不知道他要交代什么。
“老爷,你到底要同我们说什么”
“易张是咱们侯府的女婿,若是日后不幸而死,一定要将他带回咱们侯府。”风侯爷已经打听到,易张和木如绵等人即将被砍头。可他这边还没有为冯家争取到翻案的机会,所以他想,自己也只能拼搏最后一次了。
于氏看着风侯爷,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老爷,你你是不是打算”
“我想再以自己这残躯让陛下回心转意,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行”风侯爷握住于氏的手,眼里柔情如波,“可是,我总舍不得,放不下”
于氏知道风侯爷动了什么心思,但她却没有站起来阻止。也许恩爱的程度并不是规劝自己的相公能够三思而后行,而是顺承相公的决心,让他能够做自己想做之事儿。
生,同生,死,同死。
朦胧纱帘之中,放着一个精致的芙蓉妆台。女人手指纤纤,轻轻地抚弄着自己的秀发。
她在打扮。
身旁的嬷嬷看着铜镜中的女人,忍不住出声,“公主,你这是要”
“嬷嬷,他回来了,你知道么”
这个他,指的是她心中牵挂多年,深恨多年的风侯爷。
“当初若不是他拒绝公主,公主又怎么可能会作为平息战火的牺牲品,嫁去火国”嬷嬷从小跟在长公主的身边,如同亲母,关切着。
长公主按住放在肩头嬷嬷的手,“我知道,他回来的真正原因,但是我总不能一面都不见他,嬷嬷,这样,我受不住”受不住三个字落地的时候,一滴清泪缓慢滑下。
“当初公主你不是决定杀了他,为自己报仇么”嬷嬷劝解地问。
“杀了他”长公主站起来,“我派出如此厉害的杀手,都没杀了他。嬷嬷说,我是不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公主还爱着他”
“爱”长公主点头,手抚着自己的秀发,“现在,只有我能够救他。只要他愿意休妻,娶我”
嬷嬷不想长公主再受伤害,“你知道的,侯爷心中就只有一个女人”
“不可能”长公主听了这话,火冒三丈,走近妆台,将上面铺陈的胭脂水粉,金银珠钗全部推倒在地,“当初他也是这么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说她此生非尚书之女不娶,可后来,还不是往自己的府里娶了妾氏且这妾氏,还是皇兄宫里的女人”
“皇妃”嬷嬷听了不敢相信,“怎么,怎么可能”
那云氏乃是火国之女,是火国皇帝敬献给皇兄的。然而此女从火国臣子手下逃脱后,遇到了于氏。于氏为了救她腹中胎儿,便让自己的夫君纳她为妾氏。
“这女人背后的底细,我早就查探过,只不过皇兄意嘱如妃,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还出面参加了他后这火国之女的婚宴。”长公主被心爱的男人拒绝已经是一个打击,却还要接连两次听到心爱的男人迎娶她人。
“嬷嬷,你知道我有多恨么这么多年以来,我想尽了办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自看到他在我面前跪地求饶。现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