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际看到自家女儿九岁的模样后, 赤谷引子发出了小小的惊叹。
“我还以为‘变成了小孩子’只是一种夸张的说辞呢, 没想到居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引子摸了摸女儿的发顶，小姑娘一脸餍足地眯起了眼睛——如果她是猫的话，此时应该已经吃了一肚子的小鱼干，心满意足地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了。
引子见状轻轻笑了起来, 牵住了她小小的手, 脸上露出一种苦恼又甜蜜的表情：“哥哥先不提，真不知道绘谷会是什么反应啊……”
“绘谷？”赤谷海云抬起头，被打理得十分齐整的长发从她颈侧落下，“绘谷是谁呀？”
“绘谷是你的弟弟。”引子柔声回答。
“弟弟！”赤谷睁大了眼睛，似乎突然陷入了某种焦虑中，引子甚至能看到女儿身后绷成棍子形状的尾巴。小姑娘的脚尖不自觉地碰在一起，膝盖间发出布料摩擦的声响, “海云是姐姐了……那、那得振作起来才行, 不能再悠悠哉哉的了！”
她似乎对自己为什么会有弟弟这件事没有半点疑问……不过这其中的缘由也很复杂，就像其他人无法向赤谷海云解释为什么以后她会想成为职业英雄一样，哪怕是赤谷引子，也没办法向女儿解释当初是她自己要求她收养一个弟弟的。
好在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她不主动提起也是一件好事。
爆豪胜己嗤笑一声：“某个刚刚还在对着墙玩影子游戏的家伙说什么？”
“那时候还不知道嘛！”赤谷躲到母亲身后, 大着胆子冲自己的幼驯染吐了吐舌头，“小胜是大笨蛋！”
“所谓的振作就是躲到妈妈背后朝别人做鬼脸吗？”爆豪说，“真是太成熟了。”
似乎被这句话戳中了痛脚, 赤谷喉咙里漏出了有些不甘的声音, 可能她自以为压得很轻, 但那细细的呜呜声还是被爆豪清晰地捕捉到了……而他心底居然还真地萌生出了那么一丁点的愧疚。
肯定不怪我，是这个蠢女人的问题。
爆豪暗暗腹诽道。
“没关系的，长大后的海云是个好姐姐。”引子笑了笑，目光转回爆豪身上，“这种情况大约要持续多久呢？”
“保守估计至少要三天。”对着赤谷引子，爆豪的气焰明显就收敛了很多，“这是常规数据，因为是在个性暴走的时候接触到的，根据之前的检测数据，被个性影响的人一般只是返回到发育期之前，不会这么年幼，所以推测个性的持续时间可能也会相应延长。”
“那么这三天就不能上学了呢。”引子轻抚脸颊，有些忧虑地说道，“这孩子的出勤率还好吗？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缺了很久的课，这样下去不会留级吧？”
“这次是校方的责任，所以不计入缺勤次数。”爆豪的回答倒也很诚实，“不过哪怕这次不计，也岌岌可危了。”
“诶诶？！”赤谷的声音带了点哭腔，“海云要留级了吗？”
“谁知道呢？只能看期末文化课和实战课的成绩了。”爆豪嘴角上扬，忍不住故意吓唬她，“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留级了，像以前一样暂时成为我的后辈，然后再拼死跳级回来吧？”
她瘪着嘴巴，两眼发红，看上去伤心极了：“我已经留过级了？”
爆豪心底为这个表情咯噔了一下——见鬼，他太久没像这样看着对方在自己眼前落泪，而且几乎忘了自己的幼驯染曾经是个内心像芹菜一样纤细的爱哭鬼……更何况，他从小就不太会应付幼驯染的眼泪，唯一能做的就是跟个雕像似的焦躁又不安地站在旁边，直到她什么时候哭够了，又或者找到了什么其他的乐趣，将难过的事情抛之脑后。
“果然是九岁的时候，还是那么爱哭呢。”引子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地把女儿抱了起来，“没关系的，如果海云能维持上次段考的名次，肯定不会留级的。”
赤谷看着她，眼眸因为泪光而闪烁着，像是跳动着的火苗：“真的吗？”
“真的哦，海云一直是优秀的孩子，这方面从来不需要我操心。”引子轻声道，“呐，胜己？”
爆豪很想让自己的回答没有那么生硬，但实际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像是在挤牙膏：“嗯。”
“看吧，连胜己都那么说了。”引子亲了亲女儿的脸颊，“海云已经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轻易掉眼泪，得成为可靠的姐姐才行哦。”
小姑娘点点头，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一个她幼年时期的坏习惯，爆豪记得这个陋习直到她十一岁感染结膜炎才彻底改掉。
“不要妈妈抱。”她两眼通红，细声嚅嗫道，“海云长大了，要自己走路。”
闻言，引子禁不住又笑出了声，从善如流地将她放下。
“……对不起，引子阿姨。”爆豪低声道。
“倒也不到需要说抱歉的程度。”引子说，“只是有点感慨……明明孩子们都长大了，性格、模样都不一样，但有时又感觉什么都没有变，真是奇妙的感觉啊。”
她这么一说，爆豪胜己也确实被勾起了一点回忆，其中最常出现的画面莫过于两个人又吵架了，在这方面比较笨拙的赤谷海云中途开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