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怜爱地揉了揉他的头顶,叹了口气,哄他一般低低道了一声“乖”。
乖。
那一刻,侵入四肢百骸的,是一股陌生而骇人的暖流。
云锦小太子屏着呼吸,一时不知该不该惊、又该不该怕,只能那样僵僵躺着。
不久,困意逐渐袭来。
夏长泽在再度陷入昏睡之前,偷偷地猜想。
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虽看不到,却能清晰感觉到周遭的气息全然陌生。知道自己多半已不在翡云宫……甚至隐隐可能已不在天都、不在云锦。
男人的气息,同样全然陌生。不是他曾经的下仆、不是父皇的臣子,亦不是他匆匆十余年曾见过的任何人。
夏长泽虽年岁不大,但一个人在东宫生活十余年,可谓也算历尽刀光剑影、人心险恶。
生母走后,乳娘很快便被父皇的爱妾借故刁难流放,信任的侍卫被一个个送走,就连偷养的小鸟也会被兄长放猫抓去。
似乎只要是他喜欢的、想亲近的,都会很快消失不见。
留下的那些,则各有不能说的十名和算计……他也怨恨过、暗地里算计收拾过,以至于后来的麻木不仁,自以为早已学会了不该再去相信、依赖任何人。
但……许是被打下洪荒,死过了一次的关系。
加之自己如今反正也废人一个、烂命一条,更懒得再去设防、再费心去猜来算去。
……活着真的好累,这些年来他过得真的是好累。
已经不想再管身边之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终归生死有命,其余的随他去吧。
明明这么恹恹想着,却不知为何又偷偷觉得,这个人救了自己的男人,声音和温度……都莫名叫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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