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昏昏欲睡地靠在身边母亲的身上。就这样,七岁的夏宁被带进了时家。
第一次来到时家时,夏宁就被时家的奢华给震惊到了。这座庄园的占地面积,比他的小学还更大。
在这里来来回回的人也都光鲜亮丽,哪怕是佣人们的穿着也看起来很昂贵。
来时家的第一天,夏宁见到了时爷爷。
时爷爷鬓角泛白,虽然亲切,可总让夏宁亲近不起来。他身上有种岁月累积而成的威严感。
让夏宁不由有几分怯懦。
“这孩子看起来挺乖巧的。”时爷爷轻描淡写说,“或许还能跟景屿做个玩伴。”
夏宁他母亲不愿意夏宁和时景屿玩,那时候时景屿的乖戾无常在整个时家都很出名。时景屿还曾当面打翻过整桌她做的菜,只是因为在里面看到了一颗花椒。
所以她只是强笑着说了句:“宁宁年纪还小,也许会冒犯到二少。”
这是夏宁第一次听到时景屿这个名字。
后来他拽住妈妈的袖子,好奇地问:“二少是谁呀?我要陪他玩吗?”
妈妈只是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二少脾气有点古怪……你见到他时记得离远点,如果惹二少生气就不好了。”
不得不说,时家对夏宁还是很优待的。
甚至为夏宁准备了一个专门的房间,是之前的下人房改出来的。
但妈妈放心不下他,每天都抱着他睡。
夏宁在妈妈怀里也睡得很安详。他靠在妈咪的怀抱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妈妈。妈妈也温柔地抚摸他的头,怜爱地为他讲着童话故事。
于是夏宁就放松地酣睡过去。
来时家的前两周,夏宁并没有见过那个有名的二少爷。
时家太大了,他们下人都住在另一栋别墅里,一般不被允许靠近主宅。夏宁经常在花园里溜达着,扑蝴蝶或者抓蜻蜓。每到这时,就会有其他人拦住他,说你小心点,别把花给弄坏了。
这可是名贵品种,你赔不起的。
所以夏宁也不敢抓了。
虽然他看不出那些花为什么名贵。不都是几片花瓣一个花蕊吗
() ?和乡下路边的那些油菜花没什么区别呀。
直到那次葬礼。
时家的主母带着大少爷跳楼自杀。
在葬礼上,夏宁才第一次看见了时景屿。
他想接近这个人,想和这个人成为朋友。
但夏宁最初想讨好时景屿的行动得来的都是失败。
小孩生得可爱,鼻尖红红的。他声音也软乎乎的,甜得像糖。但这些对时景屿来说毫无作用。
他第二次遇见时景屿时,时景屿正坐在玻璃花房里弹钢琴。夏宁被钢琴声所吸引,看着眼前肤色冷白、发丝乌黑、显得冷淡而又讥诮的男孩,忍不住走上前去。
他忍不住感慨道:“哥哥,你真漂亮啊。”
钢琴声戛然而止。
男孩猛地抬起头,他穿着戴着领巾的丝质衬衫,漂亮精致得像是橱窗里摆放着的玻璃娃娃。但那双黝黑的眼里,却一丝波澜都没有惊起。
“滚。”
他说。
夏宁不懂了,这不是在夸奖吗?为什么这个哥哥被夸了,看起来却反而不开心呢?
难道是没听清?
夏宁清了清嗓子,又声情并茂地重复了遍。
“哥哥,你真漂亮。”
时景屿面无表情地说:“我弹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我知道你是谁,是时管家的那个儿子对吧?”
“下次再这样来打扰我,我会把你们全家都赶出去。”
夏宁委屈地扁了扁嘴,吸了吸鼻子。
这个哥哥好凶哦。
看起来好难接近呀。
他试着把自己喜欢的小饼干分给时景屿。
时景屿只是转身就丢在地上,说自己从不会吃这种劣质的东西。
夏宁只能把饼干捡起,拍干净,像小松鼠那样小心翼翼啃完。这是他妈妈给他做的,才不是什么劣质的东西呢。
年幼的小孩很灰心丧气,也在想他是不是该放弃接近二少爷了,二少爷看起来真的很难相处。
但他爸爸有一天晚上,却来问他。
父亲用自己毛绒绒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夏宁的小脸蛋,逗得夏宁咯咯直笑。
父亲问:“宁宁喜欢二少爷吗?”
夏宁答得毫无犹豫,眼睛发亮,“喜欢!二少长得很好看!”
但他很快又气呼呼地改口,沮丧道:“可是二少爷真的好凶,我没那么喜欢他了。”
“二少没有恶意的,”父亲叹了口气,“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只是不太懂得怎么与人相处。”
夏宁听得似懂非懂,“也就是说,二少是个好孩子吗?”
“是啊,”夏远沉默了下,说,“他从小到大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和他的亲人也不亲近。如果可以的话,宁宁你有空时可以多找二少玩玩。当然,”他补充道,“还是要看宁宁你想不想跟他一起玩。”
夏宁听不懂爸爸的意思。但他能感受到,爸爸希望他和二少好好相处。
既然二少是好孩子的话……()
夏宁的声音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