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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一口灌下半杯老酒压压惊,瞎眼老道人经过短暂的惊讶后,啧啧称奇道:“晦气连成一片,缔结朵朵黑花,陈家三少这是得罪谁了,亦或是哪位大佬想要整死陈家。”
“了不得,了不得,这是得罪了大雪山的大须弥圣佛,还是无量山的陆地金仙,就这霉气冲天的模样,你就说是获罪于天,也有人信呐!”
瞎眼老道人一边感叹着,一边手脚麻利的收拾着自家的行囊,以不符合表面年纪的矫健,三下两下的将行囊收拾好。
“算了,算了,溜之大吉,溜之大吉,不能在这呆了,呆久了是会出事的。就是不会出事,但溅老道一身血也不好,老道一套六翅天蚕丝编织的道袍,可不能沾血腥。”
老道人抖了抖衣袍,一层层细密的金光在法袍上浮现,转而又沉寂了下去:“若是沾了血腥,让法袍灵性有损,就不得用了!”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瞎眼老道人没把握在这一场大变中,保证自己不被波及到,否则被‘无辜’的波及了,老道人又该找谁哭去?
毕竟,这位瞎眼老道人作为易道高人,并不擅长斗法,一生斗法次数都有限。他的天赋全在易道术数上,虽然修为不低,可是生死相搏时。都未必能在低一个境界的修士面前活下来。
没有强大的战力傍身的前提下,瞎眼老道人之所以过的如此滋润,而且活得长长久久,靠的就是知道进退,有危险的热闹他是一概不往前凑。
谁知道两方打红眼了,会不会顺手将他这个局外人给宰了,就如同凡人地痞流氓打架一样,两方战况正激烈时,波及到路人甲乙丙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被喷一身血也是常规操作。
“结账!!”
啪!忙中抽空间,瞎眼老道人一拍实木桌子,在桌子上留下一小块灵石,伸手拄着上书‘生死祸福’四字的长幡,以不符合残疾人士的敏捷,‘蹬、蹬、蹬’的出了酒楼。
步伐越来越来,整个人化作一阵清风,倏然拂过酒楼上下,酒楼中客人脑子恍惚之间,猛的失神了一刹那,记忆不觉淡化模糊,直到记忆中关于老道人的部分变成一片空白。
“将该抹掉的痕迹都抹掉了,这长平府是个是非之地,还是别在这滩浑水中打转了,要不然惹的那位提前出手,老道吾便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老道人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陈家大宅,尤其是大宅上空缔结璎珞,一片片黑紫花瓣缓缓飘落,其中的不详气息简直令人窒息。
瞎眼老道人叹了一口气,道:“药医不死人,老道是没有救命的那一味药,这陈家满门能死能活,且让老道人拭目以待吧!”
俗语有云,霉运盖顶,何为霉运盖顶,这就是霉运盖顶,霉运汇聚如云,几乎注定了必死的结局,而且死的惨不忍睹。
除非有大能之士横插一手,不惜得罪那位幕后推手,打散陈府上空的这一重霉云,不然陈家几万丁口,能活过一个月都属于陈家本身强力了。
可是,真正的大能之士谁不知权衡利弊,没有泼天的利益,谁愿意平白招惹强敌,不要说什么正道中人就该如此,正道大能也是有诉求的。
就这陈家大宅霉运当空的模样,瞎眼老道人估计陈家满门不死绝,都是陈家抱上了某位的粗大腿,有着莫大的庇护。
这一股霉运一旦要爆发,全家死绝不说,便是祸及邻里,都是很正常的操作,甚至整个长平府都要为其所累。
瞎眼老道人小声的嘟哝了一句:“不过,这是哪一位大佬脾气这么暴,陈家咋惹的这么狠的强人,惹不起,惹不起,实在惹不起。”
本来瞎眼老道人来到雍州地界,只是一时好奇所至,想要看看这一五百年内的‘主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可是以瞎眼老道人的易道术数,在现如今天机混混沌沌的情况下,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算到大概位置,知道不是太平府,就是开平府亦或长平府。
这三府之地就是老道人推算出的,‘主角’最可能藏身的一个地方,未来五百载的天地大势将会从这三府之地开始。
而陈思乐就是老道人推算的目标之一,是可能引领五百载风云的‘主角’,毕竟陈思乐这三年来强运在身,所作所为着实太招人眼了,不怪乎老道人会看错眼。
可是在看到陈府大宅上空的黑云盖顶后,所有的猜想立刻雪崩,瞎眼老道人当机立断就准备远离长平府,甚至恨不得马上离开雍凉一带。
“本想近距离的观察一下这小子,心情好还能点拨一二,分润几分天地气数,没想到这小子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祸事临门不远。”
“现在要是跟这小子扯上关系,不死也要被拔层皮,这回算是老道看走了眼,这雍州的局势真不是老道能玩得转的。”
对此,瞎眼老道人只能自叹倒霉,身形变化之间,脚下似有一片流云奔腾,为老道人的遁法增添了三分紧迫。
一路上风驰电掣,直接出了长平府,老道人也不停歇,脚下云光奔腾,似有一丝丝雷霆闪烁,脚下留下一道浅浅的焦色。
瞎眼老道人手上功夫不硬,可是这逃跑的功夫,早已是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