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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罚惩之!”
荀少彧躬身向吕国臣民宣告,激荡起天雷煊赫,阵阵雷鸣掀翻云层。
一道天子帝敕在身,荀少彧便为吕国正朔,大义名分在握,对于荀少彧的意义重大。
与此同时,左右群臣亦然纷纷躬身,迎接天子金敕。
“善!”
天使一手执掌天子金敕,恍若天人神魔临凡,驾驭云车踏空而行,顾盼间神威凛然不可犯。眸光注视着荀少彧,纯金色的瞳孔冷漠森然,缓缓的开口,道:“天子口谕,荀氏镇守帝禁八百载,有功于九州天下,历代荀氏君侯亦人杰也,望尔不负先代之泽,守一世基业!”
荀少彧一脸肃容,沉声高呼:“臣,敬谢天恩,定不负天恩浩荡!”
这一尊帝丘天使气机磅礴如渊似海,只身矗立于云车之上,手握一杆御赐帝节,目光垂落间恍若雷火崩裂。其目光略微拂过下方一众君臣,就有不少修行浅薄的臣僚大夫,登时感到心头一座神山巨岳豁然压下。
“臣,敬谢天恩,定不负天恩浩荡!”
荀少彧面无表情,对于帝丘天使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机,只若一阵清风拂面般,任其风浪猛烈,兀自淡漠至斯。
帝丘天使矗立于云车,缓缓道:“望尔能谨记今日之言,以家国社稷为重,己身喜恶为轻。”
说罢,天子金敕陡然绽放金光,一声声龙吟自金敕中盘恒,九彩氤氲之气弥漫周匝。
这是殷天子之气,以一丝天子九彩之气演化诸侯七彩之气,赋予新君人主位格,承认其正朔之位。只待荀少彧承受衍生诸侯七彩之气,就是真正的一国君侯。
帝丘天使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恭谨依旧的荀少彧,蓦然挥了一下袖袍,天子帝敕化作一道神光,恍若一头九爪金龙之形,径直落在荀少彧的手掌之上。
“臣即吕国侯位,定不负历代先君之泽,不负天子信重之恩!”荀少彧接过天子金敕,金光徐徐收敛,金敕化为一方金印,静静地躺在掌心上,丝丝缕缕的诸侯七彩之气,涌入荀少彧本命之气上。
荀少彧本命青气郁郁葱葱,蓬勃昂扬之象跃然。诸侯七彩之气一落,青气几如沸腾一般,吕国气运似排山倒海般汹涌澎湃,甚至让荀少彧感到一丝猝不及防。
“臣,领谢天恩!”
此时的荀少彧,命格已然是极贵,身为一国摄政君,自身气运几乎与真正的君侯相当。但由于缺少最后一点王气,不成自家鼎器,固然有尊贵之时,却名不正言不顺。
这一道天子金敕中孕育的九彩天子气,就是给予荀少彧铸就鼎器之机。让荀少彧以吕国气运铸就一方新的鼎器,完全摒弃前代君侯旧鼎器的影响,真正做到执掌一国国运。
轰——
诸侯七彩之气与沸腾的青气轰然炸开,一方鼎器自本命中孕育而出,这是一尊吞吐诸气、统摄诸运的四足方鼎,象征着这一方吕国的最高权柄。
天使眸光金辉流转,定定的看着神态沉凝的荀少彧,暗道:“真是一个少年君侯,本以为吕国经此一遭,其侯爵名器难存,却没想到国难逢明主,这个吕侯不简单,他日的豫州着实有看头了。”
对于诸侯间征伐之事,帝丘一般是不会插手的,所谓的优胜劣汰,九州天下若没有些许竞争,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岂能绽放最为璀璨的光芒。
只要威胁不到帝丘,殷天子对于诸侯间的互相争伐,并未有过多的关注。以帝丘承载九州的底蕴,除非殷天子天怒人怨,否则便是几大诸侯联手,都不及天子一道诏书有用。
唳!
唳!
如此想着,天使一甩御赐帝节,三足青鸟盘恒当空豁然鸣嘶,三头青鸟踏着云光,拉着云车逐渐远去。
众多臣僚大夫俯身下拜,齐声道:“臣等,恭贺君侯,正位名器!”
荀少彧神容淡然,起身看着周匝臣僚,躬身揖行一礼,道:“诸卿免礼,寡人即位,多有众臣之功,寡人在此谢过众卿。”
“臣等诚惶诚恐,君侯具天纵之姿,当兴吕国社稷,臣等为社稷事,岂敢贪天之功为己有。”众臣一一伏身扣首,声震四方。
荀少彧轻声道:“如此,不日开朝,为寡人登基之典,当议朝中诸事,与诸卿厘定规矩矣!”
“诺!”
闻渊明与一众大臣,纷纷向着荀少彧俯身一礼。
对于这一位自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君侯,哪怕是最桀骜不训的诤臣,也不得不顾及其威严杀伐之可怖。
经历过杀伐的国君,到底是比承继先代基业的国君,要来的有威严,群臣大夫唯唯诺诺,全凭荀少彧一言决断。
…………
宋国,宛都!
宣德殿中,宋宣侯面露沉色,坐在侯位上,看着矗立下首的霸刀。而作为掌刀人的霸刀,默然站在一侧,二人一时间相视无言。
霸刀怀中捧着神兵,面上颓废抑郁之色,虽然隐匿的极好,但仔细一看还是会有端倪的。
青杀口一败,可谓让宋国伤筋动骨的惨败。宋国宛都户户戴孝披麻,死伤之惨烈难以言表。这般‘黑锅’压在身上,霸刀强撑着未死,都是莫大的不易了。
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