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
叮!叮!
一枚枚玉贝自指尖滑下,荀少彧沉凝看着散落的玉贝。
玉者,乃天地之精,为日月之华,孕育诸般灵机。主世界的钱币,就是这些天地之精,再由高手匠人雕琢而成的玉贝、石贝。
这些玉贝内泛晶莹光泽,淡淡灵机游弋,玉色温润聚敛,俱是上等灵玉雕琢,有着静心凝神,养气明魄之妙。
荀少彧只是粗粗把玩一会儿,就感到丝丝冰凉之意,顺着指尖流入四肢百骸,仿佛气流一般游弋周身。
这也是单枚玉贝虽价比百枚石贝,但鲜有人会用玉贝拆兑石贝的原因。
这三百玉贝、五十金帛、五十口百炼刀,那位嫡母国夫人的出手,还是一如既往的非同凡响。
荀少彧眸光幽幽:“有了这些玉贝,再有百精骑,这百里南蔡之地,纵然开拓不足,但自保绰绰有余。”
吕国夫人心思莫测,一直欲置他于死地。
这一些玉贝金帛固然贵重,可解他燃眉之急。但要说,吕国夫人是善意之举,荀少彧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荀少彧蹙眉,渡了二三步,定下心神,唤道:“彩霞”
“公子,”
彩霞娇躯婀娜,徐徐步入静室,轻轻看了一眼,檀木箱中明晃晃的玉贝金帛。
荀少彧淡淡开口:“你把这些玉贝金帛,都一并收拾一下,咱们即刻起程。”
“啊”彩霞檀口微张,俏脸显得有些慌乱。
这消息有些过于突兀,虽早知荀少彧远走之心甚坚,但乍然一听之下,彩霞以有一些手足无措。
荀少彧语气稍沉,道:“赶快收拾去吧趁着城门未关,立刻出城。”
南阳烨庭之地,荀少彧这一小小下大夫,也只能作一枚棋子,一举一动身不由己。只能似牵线木偶一般,任由摆布宰割。
不过,他能苟得住,也能耗得起!现在他是势弱,但不代表他一辈子都势弱,以后自然能一一找回场面。
彩霞低低的应了一声:“喏!”
北军大营,
旌旗招展,兵营连绵,铜戈四起,战马徘徊!
作为吕国都畿,北军大营重地强人如云,一道道精气似狼烟一般滚滚滔滔。化作漫漫云气升腾,形似饕餮恶兽,羊身龙首一般,赫赫声威轰然。
一名名虎背熊腰的甲士,瞪着一双虎目,行走站立之间,犹如一头头凶兽一般,俨然有张牙舞爪之势。
吕制,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十人一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行司马,一千人设舆司马。其中百将一职堪为士,而舆司马一职,则有上士之位,已属军中中上层。
强盛如吕国,掌兵舆司马也不过百十之数。
“驾!驾!驾!”
荀少彧拽着马鞭,用力拍打马臀,马蹄踢踏踢踏作响,卷起一阵烟尘。
辕门之前,数十巡狩甲士,望着远远而来的烟尘。
一百将上前扶着刀柄,喝道:“来者止步”
这百将一步踏前,以前脚掌微微着地,刀口稍稍出鞘蓄力,警惕的看着荀少彧。
荀少彧一手一勒栓绳,一手持着兵符,道:“吾为南蔡大夫,奉君侯之命,调用北军百军骑。”
一南一北两方大营,虽战力相若,但北军多骑战,南营多步战。
荀少彧想要一支强骑兵,就只能从北军中遴选。
百将看了眼兵符,顿时挥手道:“收弩,放行!”
一名名架着弩弓的甲士,缓缓松开nn。
军中法纪森严,无论是谁擅闯军营,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大罪一撞,便是让甲士当场射杀,也是有功无过的。
荀少彧看着巡狩甲士,将辕门前的木楔子,纷纷移开之后。
“驾”
荀少彧一挥马鞭,胯下黑马踏蹄,直入北军大营。
这数万大军兵营绵延,若是靠着步行,荀少彧一时半刻,绝对是到不得中军大帐的。
数万军甲的营盘,基本就是一座军事要隘,规模比拟城镇一般。
只是,他固然持有兵符,但也要等北营大司马亲自验证之后,才能真正的调用军骑兵马。而不能直接动用兵符,调遣营中一应大军。
“一直闻着北军强人众多,武道高手云集,今日一见才知不虚。”
荀少彧沿途所见,个中精锐兵甲战卒,不乏有易筋煅骨的武人,更不乏伐毛洗髓的大高手混迹其中。
这些武道高手们毫不掩饰自身精气神,一个个在他眼中犹如明烛一般刺眼。
其中有一些武道强人,气势磅礴汹汹,凛凛大势沛然难当,让荀少彧也不能直视。
“不过,这也是正常北军底蕴深厚,是吕国的第一序列强军,有这一些强人存在,也是理所应当。”
荀少彧易筋煅骨一十二炼的造诣,虽于自身武道潜力远胜这些沙场悍将。但在真正生死搏杀上,却不一定能完全占据优势。
一十二炼易筋煅骨,虽有数十头莽牛真劲儿,可比寻常武师级数。但一日不成三十六炼天罡圆满之数,于武道上的种种微妙,终究差上一些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