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吧?”田伯光掏了掏耳朵, “令狐冲这个新郎官跑了也就算了, 可你跟东方不败拜堂算怎么回事?”
“是假拜堂, 为了钓任我行这条大鱼。”方鹤梦纠正道。
“可我把辟邪剑谱这么满江湖一撒, 明天上黑木崖观礼的人还能剩多少啊?”田伯光咋舌,“到时候任我行该不会瞧宾客太少, 不好浑水摸鱼,于是就不出手了吧?这样子的话,你和东方不败岂不是就假戏真做了?”
方鹤梦白了他一眼,东方不败连必要的硬件设施都没有, 怎么假戏真“做”?
“其实,这当兄弟的就是要在朋友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田伯光笑嘻嘻地凑过去, 毛遂自荐道:“以咱仨的交情,现在令狐冲走了, 怎么着也该让我顶上吧?毕竟跟东方不败比起来,我可要年轻潇洒得多!”
方鹤梦道:“你见过东方不败了吗, 就敢说自己比他年轻英俊?”
田伯光道:“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 但那个杨特使可都给我抖得差不多了。他说东方不败正当不惑之年,模样倒还算过得去,就是近来多了个‘走后门’的癖好。”
说着,他左手虚握成拳, 而右手则伸出一根食指, 往左手的拳头里插去。
方鹤梦不忍直视地别过脸去,说道:“你既然都知道了,还担心他假戏真做?”
田伯光正色道:“怎么, 难道你跟貔貅一样只进不出,没有‘后门’?这毛病可大了去了,必须得治……”
“滚!”方鹤梦一脚将人踹下凳子,“我说都这么晚了,你就不能找别的地儿休息,非赖我房里不走?”
田伯光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我田伯光虽说是采花大盗,可这不代表我不能护花啊!”
“也怪我,明知道岳掌门是令狐冲的师父,还把剑谱改成那样。”他叹了口气,“等此间事了,我就去向令狐冲赔罪,说这事儿全是我的主意,非要他原谅你不可。”
方鹤梦哼了一声:“你道你的歉,别把我带上。我……我才没错!”
田伯光好歹阅女无数,虽说方鹤梦的脾气是古怪了些,但到底还是个女孩子,因此田伯光一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对方是在气令狐冲临时落跑,将她这个即将拜堂成亲的新娘子丢在黑木崖不管。
可事实上,方鹤梦心里指不定多想和令狐冲和好,只是还差一个台阶罢了。
“对对对,都是我和令狐冲……哎,你脱鞋子做什么?袜子,袜子别脱呀!”见方鹤梦脱完鞋子脱袜子,眼看着一双玉足就要露出来了,田伯光连忙抬手遮住眼睛,然后又悄悄透过指缝偷觑方鹤梦的动作。
可惜,接下来的场景并不如田伯光想象中那么香/艳。他皱着脸,一言难尽道:“……你怎么跟个大老爷们儿似的,还抠脚啊?”
闻言,方鹤梦也不急着看被自己点出来的地图面板了,而是直接把长着七颗黑痣的脚丫子怼到田伯光面前,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田伯光定睛一看,然后蓦地发出一阵狂笑:“你这‘七星连珠’呢!”
方鹤梦脚趾一动,猛地向田伯光的鼻孔戳去:“所以我这不是抠脚,而是在‘观星’!”
田伯光自觉鼻孔经不起这样的猛攻,于是连忙侧身避过,并不耻下问道:“那您观出些什么来了?”
“我观出……”方鹤梦的视线在地图上扫视着,“偌大的黑木崖上竟然连一个红名没有,甚至连任盈盈都变成了不主动招惹就不会攻击我的黄名,我这人缘够好的啊!”
田伯光:“我好像没听懂?”
方鹤梦:“你和蓝凤凰都是绿名,不错,果然是好姐妹,一会儿加个好友!”
田伯光:“这个我好像听懂了一点,不过我田伯光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是好姐妹了?”
方鹤梦:“嘶……东方不败居然也是绿名,他对我好感度这么高的吗?等会儿,他书房里……”
田伯光也顺着方鹤梦的目光,盯着虚空一个劲儿地猛看,但到底也没看到除了空气以外的东西,于是只能问道:“什么书房,你偷窥东方不败?”
“呸,我偷窥他?”方鹤梦怒道,“我还想问他把我男人关哪儿去了呢!”
“你男人……你说令狐冲啊?”
“难道我还有别的男人吗?”
“这可说不……哎,你说这东方不败为什么要把令狐冲抓起来?”
见田伯光及时改口了,方鹤梦这才轻哼一声,说道:“估计是……”
“我知道了!”田伯光忽然用力一击掌,打断了方鹤梦的话。
方鹤梦狐疑道:“你知道了?”
田伯光摸了摸下巴,得意道:“少瞧不起人!东方不败既然一边偷偷软禁令狐冲,一边又要同你拜堂成亲,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方鹤梦不过看了眼他脸上的神情,便已经能大致知道他的猜测有多离谱了,于是也懒得开口询问,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田伯光自信道:“东方不败就是想玩点刺激的!”
“估计令狐冲在听到我们的对话之后,对我先前做的事……产生了不满。所以便跑去知会东方不败,要求取消明天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