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许久未见的“自家兄弟”叙旧,令狐冲便去同葛洪求了个情,没有随分坛的队伍一道返回开封,而是暂时留在了黑木崖上。
“幸好教主之前给我单独拨了间屋子,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安置大哥呢!”杨莲亭把令狐冲的包袱放到床上,自己则准备打个地铺,应付一两天。
令狐冲神色微动,问道:“教主很器重你?”
“谈不上器重,不过就是我拍对了马屁,教主心情好,就给我换了个轻松的差事。”杨莲亭又俯身从床底下搬出一坛酒,递给令狐冲。
“你这话我可不信。”令狐冲撇了撇嘴,假意道:“教主文成武德,一统江湖,哪里是你能轻易讨好的人物。”
听到“兄长”怀疑自己,杨莲亭也没有不高兴,而是解释道:“以前的教主的确威严肃穆,叫人难以接近。可是这一年来,教主他却变得……有些奇怪。”
令狐冲眉头一挑,表示愿闻其详。
“不近女色,残杀七位小妾,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但是除此之外,教主还开始喜欢一些颜色艳丽的事物。”
杨莲亭一边回忆,一边继续同令狐冲说道:“弟弟原本负责在花园洒扫,那地方,往日只有圣姑和后院的夫人会来。只不过圣姑如今很少会出院子,天天都关在屋子里弹琴。而那七位夫人,更是已经香消玉殒。”
“可是,就在我以为这个活计会因此变得轻松一些的时候……”见令狐冲眼神疑惑,杨莲亭忍不住笑道:“没有主子踏足,我可不就能趁机偷偷懒、松快松快了?”
“是这个理。”令狐冲点头,“之后呢,你在花园里遇到教主了?”
杨莲亭立刻比了个大拇指:“大哥,你真是一猜就准。那天我在花园里打瞌睡,睡到一半被动静声惊醒了。结果我一睁眼,居然看到教主正掐了一朵牡丹往脑袋上戴呢!”
令狐冲闻言,忍不住也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表情。不过他还是说道:“簪花而已,人人都有爱美之心,想必教主也不例外。”
杨莲亭看了他一眼,叹气道:“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于是之后就试图寻一些精致漂亮的小玩意儿献给教主,并且又昧着良心夸他的相貌……”
令狐冲忽然打断道:“教主的相貌,有这么不堪吗,还要你昧着良心去夸?”
“那倒不是。”杨莲亭挠了挠头,“我原本尽捡着‘器宇不凡’、‘英武伟岸’这些词来夸教主,可是教主听了却连正眼都不瞧我。”
“那你之后又是怎么夸的?”令狐冲好奇道。
杨莲亭尴尬地咳了一声:“我也没什么学识,夸完‘面如傅粉、唇若涂朱’,便词穷了 。后来,我一时嘴快,把‘貌若天神’说成了‘貌似天仙’。结果大哥你猜怎么着,教主登时就喜形于色,问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令狐冲顿时将一口酒喷了出去:“天仙?”
杨莲亭一脸“我当时就是这种心情”的表情,说道:“听到教主那么问,我也来不及多想,直接心一横,拿月宫里的嫦娥同他作比。”
令狐冲咋舌:“你当真不是在找死?”
杨莲亭幽幽道:“我也觉得我这脑袋能保住,是走了大运了。教主当时也说,他是男子,我怎么能将他比作月宫嫦娥。我就解释道,既然观音娘娘都可以是男身女相,那么用九天仙子比喻教主,又有何不可?”
令狐冲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张嘴,倒是厉害得很,简直和鹤……咳!”
好在杨莲亭并没有注意到,令狐冲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他倒了杯酒,皱着眉头说道:“只是我好不容易博得教主欢心,如今却要因为童百熊这老家伙的一句话,而前功尽弃了。”
童百熊?是了,先前这杨莲亭同侍从争执的时候,有提过风雷堂的童长老。
“怎么,这位童长老在教主面前编排你了?”
杨莲亭摆摆手:“这姓童的,早年对教主有救命之恩,后来又帮着教主,将任我行那家伙赶下台去。为此,教主很是亲近他。”
他顿了顿,又道:“好在童百熊马上就要离开黑木崖,替教主办什么事去。哼,我就趁着这个机会,重新取得教主的青睐。总之,我是不会甘心只做一个杂役的。”
令狐冲当即举起酒杯:“不错,大哥也相信,二郎你绝对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来,干了!”
﹉
其他被分坛进献上来的美人们,都已经被带去白虎堂了。只有方鹤梦,因为阴差阳错得到了杨莲亭的特殊关照,尚且还能全须全尾地留在东方不败的后院里。
不过,方鹤梦却不敢掉以轻心。这东方不败要是没回来还好,可万一不小心想起了她这号人,瞬间容嬷嬷附身,拿着针就往她身上扎扎扎扎扎,那情况可就不太妙了。
毕竟,东方不败练的葵花宝典,除了必须自宫这个天怒人怨的前提条件,其他方面是不比独孤九剑差的。
想想原著,任我行、向问天、令狐冲和任盈盈四人联手围攻东方不败,期间竟然一直节节败退、处于下风。
若非最后任盈盈灵机一动,以杨莲亭的安危相威胁,来扰乱东方不败的心神,那他们恐怕就要面临团灭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