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匪们出现的很频繁吗?”绍芷秋问道。
陆东摇了摇头,“一年能遇上个一两次。”
“遇见了怎么办?”
“破财免灾。”陆东苦涩的说道。“咱们这些人,对于海匪来说就跟韭菜一样,不能一下子就把根儿拔了,留着根儿一年还能收一茬,这一次的货就够他们一两年的花销了。”
“人没事就不会结死仇,而且海就是海匪的家,咱们大周的海军,跟他们还是耗不起。”
陆东想了想,又说道“只是咱们现在距离大周还远得很,怎么就会被盯上了呢?”
蒋谦在一旁欲言又止,绍芷秋见了便直接询问道,“蒋先生有什么高见?”
蒋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恭敬的说道,“我也是听泸州的一些百姓说的,说是,说是如今当海匪才是最安稳的好差事!泸州边的渔村住的原本都是渔民,可是自从有些渔民犯了事,逃往海上之后,就有越来越多的渔民被拉着入了伙。”
“你是说那些海匪都是渔民?”绍芷秋和祁五震惊的对视了一眼,就连陆东都有些惊讶。
只是看他的态度,只怕他不是才知道这件事的。
“不全是,而且其中有一些平时还回渔村打渔,也盯着各个港口,算计着商船出港到港的时间,等到估摸着商船要回来了,就会出海和海匪汇合。”
绍芷秋已经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了。
“泸州的百姓日子过的不好吗?”
“城里的百姓过的很是富足,毕竟泸州来往的客商繁多,可是村上的渔民就不一定了,毕竟渔民的日子是靠大海赏饭吃。可不论如何,借着泸州城的光,日子过的也比从前宽裕很多。”
那为什么还不知足!
祁五轻轻拍了拍绍芷秋的后背,“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海匪之事还可以从长计议。”
绍芷秋知道祁五说的对,于是立刻便开始询问陆东如何安排布防的。
陆东沉吟一番,说道。“从前他们是不对宝船出手的,咱们的船上装了朝廷特批的重弩,只要击中了他们的船船就直接废了,可是同样的,他们也有手段对付咱们那些普通的商船。因此,因此大部分时候,商队会留下一艘船的货给他们。”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布防,仍旧准备破财了。
“而且如今,如今您二位都在船上,咱们不能犯险!”
陆东的意思绍芷秋如何能不明白,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知道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激愤让这上千船员跟着她冒险。
见绍芷秋艰难的点了头,陆东总算松了口气,同时,他心中对绍芷秋的敬畏越发浓烈。
他不是没听说过绍芷秋曾经提刀上马阵前杀敌,可是那些都是在陆地上,海上,他们没有任何优势,他真怕绍芷秋热血冲头,带着他们打一场赢了也没有丝毫意义的仗。
还好!
“还请主子移步,否则那些海匪看到船上有女人只怕又要多生事端。”
绍芷秋没有反驳,直接转身回了船舱。
祁五则在甲板上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切就在他们面前发生,一船的货物,说没就没了。
听着陆东客客气气的和海匪周旋,吃了亏却不敢撕破脸,祁五突然觉得这是大周朝的无能。
原来,天下并不如同他们平日里所见的那样岁月静好。
绍芷秋回到船仓之后,没有隐瞒祁润和祁恒外面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隐瞒自己的选择。
尽管祁润再怎么不忿再怎么冲动,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
“母后!我将来一定要当大将军!一定要把这些海匪给灭的片甲不留!”
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能记再让这件事来影响自己的心情,绍芷秋笑着拍了拍祁润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心急,静下心来。
而气哼哼的祁恒因为年幼,转眼就将这事给忘了。在以损失了一整条船的货为代价,绍芷秋陆东等人终于回到了大周境内,泸州城中。
没有理会陆东想要挽留他们的心情,绍芷秋留下祁五带着祁润和祁恒,自己则换了身装扮,按着陆东提供的消息,去了泸州附近的渔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如果真的有百姓换了身衣服就去当了海匪,绍芷秋一定会严惩。
事实让绍芷秋很是心痛,这也证明了一件事,朝廷对于泸州的快速发展并没有做好准备。
绍芷秋回去和祁五汇合之后,将情况一一对祁五说明。
祁五叹了口气,“可能咱们就没有闲云野鹤的命吧。”
绍芷秋心中也同样无语。
“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不管怎么样,先去军中看看,看看这几年海军到底发展成了什么样子,也问问为何这么多年仍旧剿匪不力。”
“既然是去找麻烦的,这么去怕是不行,让人往徽州去一趟吧,把那里的守军调过来。”
绍芷秋看了看祁润和祁恒,点了点头。
如今这两个孩子他们也只能带着,天高皇帝远,交给谁他们都不放心。
特别是如今还不知道泸州的守军到底是不是出了问题,是谁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