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以力杀敌固然没错,难不成明知不敌还要硬碰硬,岂不是愚蠢至极?”
这话倒也不错,既然是要生死相见,那用什么招数自然也就无关紧要了。
鲁粥也不多话,照着绍芷秋的吩咐,将解药先吃了一颗,而后便等明日了。
绍敬琦也看出来了,以绍芷秋的身手,若是与鲁粥正面抗衡,纵然不是鲁粥的对手,也一定能够脱身,然而绍芷秋的手段于鲁粥来说,却是防不胜防。
既然绍芷秋想得如此明白,随时准备和人动辄生死,那她一定不会只有这一点保命的手段。
“哼,进来吧!”
绍敬琦虽说认同了绍芷秋的话,可是对于这些常年里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自然是不喜欢绍芷秋的做派。
“说吧,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又怎么会放心让你来支应?”
毕竟镇国公身体虚弱,而且事态紧急,也容不得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对绍敬琦说个清楚,只是说了重要的部分,以及让绍敬琦务必配合绍芷秋行动罢了。
绍芷秋闻言垂着头,声音略有些阴沉的说道。
“过些日子,京中只怕就要传来消息,我父亲会因病去世。”
绍敬琦猛地瞪向了绍芷秋,这小丫头说这种话难道都不避讳吗?
“您别这么看着我!真是的!打小就没见过您,一见到您就想着杀我的锐气,咱们镇国公府的锐气若是那么好杀的,我看您也别带兵打仗了,回家种地算了!”绍芷秋不满的说道。
绍敬琦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这才有些赞许的盯着绍芷秋说道。
“好!好好!不错!比你老子强多了!你老子一根筋的很!却不曾想得了你这么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小丫头!胆色有几分,锐气有几分,智谋又有几分!这几分几分加起来,难怪父亲会让你暂代家主!”
“您也别夸我,咱都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祖父可没说这一家子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儿!”
“若不是我父亲要去世,这事儿也轮不到我头上来。”
“那你大哥二哥呢?”
“我大哥身在局中,脱不得身,二哥。。。如今的所有谋算,大哥都是被蒙在鼓里的,自然要留下二哥在一旁策应,免得大哥真的入了人家的翁。”
“五叔是个书生性子,六叔年纪还小,可不就只剩下我了吗。”
“哼,你五叔暂且不说,你六叔比你还大一岁,你倒是够大言不惭!”
“那又怎么样,六叔他连我身边的丫头都打不过,比我大一岁难道不该羞愧吗?”
这小丫头倒是颇有些张狂。
绍敬琦抬眼看着她。
“你父亲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四叔放心,父亲已经做好了安排,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只是这一盘棋实在下的太大,未免走漏了风声,侄女才不得不亲自来一趟的。”
绍敬琦心中稍安,这才仔细的和绍芷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问了个明白。
只不过绍芷秋并没有和绍敬琦提及前世之事,而是推说相助祁五乃是镇国公的意思。
如此一来,四叔断然不会违逆镇国公的决定。
入夜,原本被绍芷秋拦回来的送信之人又重新算上路了。
只不过这一次,信中的内容有变。
原本进来边境相对太平,几遍绍敬琦回京也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可如今送进京里的密信上却说边境滋扰不断,不敢善离,又心忧家父,请奏景文帝,可否另派良将前来镇守。
至于战事,没有战事可以制造战事!
按照绍敬琦的说法,既然主意是绍芷秋出的,那么挑起战火的责任就交给她了。
这倒是给绍芷记秋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战争,无论何时都不是她所期望看到的。
因此她只能想办法将事态控制在彼此试探摩擦的程度。
然而这种度是最难把控的。
因为人心难测。
京中,景文帝看着绍敬琦的奏报,面无表情,谁都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景文帝直接起身,去了皇后宫中。
“皇上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之事?”
景文帝目光悠远,像是透过了窗子,看向远方。
“你看看吧,这是绍敬琦送来的折子。”
皇后也没推辞,拿起奏章看了起来。
“皇上可有什么顾虑?”
景文帝帮皇后掖了掖被角,说道。
“若是太子尚在,此番情景之下我必然是要让绍敬琦回来的。他在边关也有些年头了,若再不调动,将来怕是会尾大不掉,若是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如今老五根基浅薄,我再如何替他谋划,也得他自己争气才行!偏偏此时若是挪动了绍敬琦,只怕于他不利啊!”
皇后再次看向了奏折,说道。
“其实我倒是觉得皇上不必如此忧心,绍敬琦既然可以为了给镇国公尽孝而放权,依我看也不是个糊涂的,既然他不贪权,何不再放他几年?等老五根基稳固了再将他调动回来也不迟。”
景文帝闻言,想了一阵,略微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