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虐待了这么久,结果回到上海的第一个下午就和小葭和好了——应当是和好了。
看来这个霍冷除了平时惹他烦躁以外还是很有用处,起码拿来当挡箭牌很有用。
陆玉山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干脆盘腿坐在床边。床很高,陆玉山刚好可以趴在床边,歪着脑袋看顾葭:“我没笑什么,就是单纯的开心。”
顾葭闭上眼,卷长浓密的睫毛终于不堪重负的盖上了他星辰一样的眼睛,留给昏黄的灯光一些发亮的存在感。他双手捏着被子,像是盖被子的猫咪那样爪子放在脸颊旁边,顾葭疲惫的笑说:“开心就好,这样霍冷就会消失吧。”
“或许……”陆玉山声音越来越轻,“你很困了吗?”
顾葭点点头,忽地侧着身子,半睁着眼睛和趴在床边看顾葭的陆玉山四目相对,他们的眼里都有些让彼此感到心烫的情绪,有激动、有忐忑也有吸引。
“有点点困,可陆老板说有很多很多话要同我说,谁叫我人好呢,就舍命陪君子吧。”顾葭笑起来非常漂亮,尤其这样慵懒困顿之时,充斥着外人不能轻易瞧见的娇嗔。
陆玉山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凝视整个人显得很柔软的顾葭,半天才说:“算了,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别……”顾葭伸手捏住陆玉山的一根指头,但很快又缩回去,说,“我都做好了要和你聊天的准备,你就这样走了,害我心里不上不下,我会诅咒你明天吃菜大门牙上卡一片菜叶子,然后没有一个人告诉你,让你丢人一整天的。”
陆玉山从胸腔里发出笑声,听话的复趴回床边,和顾葭互相望着对方,说:“我明天不吃蔬菜了。”
“那可由不得你。”
“我好怕啊……”
“怕就对了。”顾三少爷微笑后,闭上眼,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凝重地迷惘道,“你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不该耽误可行的……”
“恩?”陆玉山并非没有听清楚,只是在这个话题上,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多说什么,顾葭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有时候越是告诉他应该怎么办,他偏偏反着来,会起到反效果,得等顾葭自己想明白才行。
“怎么办……我昨天才奖励他了,今天就发现他不适合我,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人?”顾葭仿佛也不需要陆玉山的回答,他仅仅说给自己听,“或许吧……我答应他并非是为了报答,还有一点想要报复给你看的意思,我不清楚……不过发生了今天的事情,我觉得我配不上可行……他应该回去白家,和我与无忌在上海拼死拼活的闯荡算什么呢?早点结束对他应该伤害会小一点吧?”
“恩……”
“就像霍冷说的那样,我知道无忌为什么忽然不反对我和可行在一起,他发现可行和你对我是不一样的。”顾葭一边说一边叹气,脸颊滚烫,觉得自己当真很坏,“不过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今天这件事没有发生,我还是可以和可行试一试的,你害我成了负心汉,而且可行最近很没有安全感,我纵使告诉他真相,他也会怀疑我和你和好了。”
“恩。”
“你总‘恩恩’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顾葭睁开眼睛,结果却发现本应该在床边趴着的陆玉山不知何时跪在床边,双手压在他两侧,像是要吻他的样子。
他们挨得很近,顾葭等了半天,这人也没有吻下来,于是问说:“你这是干什么?”
陆玉山说:“约法三章啊……不能同你说感情的事情,所以我只能‘恩’,不能接触你,所以我虽然很想亲你,但我也没有犯规对吧?”
顾葭忽然笑道:“原来你没有上当呀,你怎么这样厉害?我白费了半天口舌。”
陆老板这个时候突然倾身下去,亲吻顾葭的唇,是深吻,非常深,时间很长,非常长,下面的美人很配合,或者说无力拒绝,就那样被亲吻着,遵从心意地向彼此索取。
这一回他们顺理成章的水到渠成下去,就像是一片云终于被风捉住,然后从春亲到秋……
‘咚咚咚’外面忽然脚步声乱糟糟起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屋外更是‘砰’的一声枪响打碎了什么玻璃,屋内温情脉脉的两人顿时被惊醒,顾葭一把推开陆玉山,仿佛是一下子从梦中惊醒。顾葭合上衬衣,脸色羞窘尴尬的一边整理自己,一边说:“好像发生什么了。”
陆七爷擦了擦嘴角甜甜的水渍,砸吧了几下嘴巴,感觉还没怎么尝到味道就没了,好像就几滴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少。
“恩,你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陆玉山帮顾葭盖上被子,说,“我去去就回。”
顾葭抿唇没有回应,而陆玉山出门后看了一眼那门把上的锁孔。他记得将这个门从外面锁住,里面的人就打不开了,而锁的钥匙在小课堂的木柜里,只需要走五步就可以拿到钥匙,再走回来将门反锁……
不过这也只是陆玉山一瞬间的想法,他只是瞬间想到了这件事,然后径直下楼去,看见几个哥哥都披上睡衣或站或坐地在客厅抽烟。
“怎么了?”他走下楼,气势为之一变,俨然和刚才在顾三少爷面前柔情似水的人是两个人。
老六陆瑾渊站在回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