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贺云清才知晓,原来楚衍对于楚郡那心上人还算满意,只不过有心想考验他,这才将其点为二甲第十一名。
不过那青年的表现倒也说得过去,楚衍本来想再观察几天,然后再商谈两人的婚事,谁知道大公主居然如此“恨嫁”,还想出了这么荒唐的主意,听说楚衍当时就黑了脸…
而那之后,贺云清便许久未曾听人说起过关于大公主的事,好像是楚衍因为此事动怒,将大公主送去普度寺静静心,打算让她在那边呆上一段时间再回来。
这几次去延禧宫请安,庄妃总是冷着一张脸,看向贺云清的眼神中像淬了毒似的,让人看了不由得遍体生寒。
虽说这也算是断了大公主的姻缘,可是同贺云清又有什么关系呢?庄妃明知道不对,不仅不去劝阻,反倒怪到了贺云清的头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只是贺云清也不能左右旁人的态度,只能提点着宫人小心些,莫要让人钻了空子。
不过这样一来,每半月一次的请安对于永和宫的人来
说就成了一个老大难。
今天照例是贺云清去延禧宫的日子,灯秀沮丧着一张脸,“娘娘,奴婢今日能不去吗?”
贺云清正坐在梳妆前,任由香草为她梳发,闻言转身看了她一眼,“为什么?”
“奴婢实在不想看到庄妃娘娘那张脸了。从前她只是胡搅蛮缠,现在却像个活脱脱的怨妇,每次看向娘娘您的目光都快要吃了您似的。奴婢看不顺眼,可是还不能教训她,奴婢都快要憋坏了。”
一旁的春草不赞同的摇了摇头,“灯秀,你力气大,若是出了什么事有你护着娘娘,咱们姐妹们才能放心些。何况庄妃娘娘她那般,你不理会她便是,没看咱们娘娘都没放在心上吗。”
“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灯秀撇撇嘴,“还好我不是在永福宫伺候,若是日日见她那般,我非得疯魔了。”
“灯秀若是不愿意去,那春草你随本宫一道吧。”贺云清随手一指,“这阵子也是辛苦灯秀了,今日就让你休息一次吧。”
“奴婢多谢娘娘!”灯秀欢天喜地的朝她拜了拜,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春草,然后退到一边去了。
春草被她这副心大的模样折腾的没有脾气,无奈的摇摇头,跟在贺云清身后出了宫。
到了延禧宫,各宫的妃嫔都在,气氛却有些凝重。贺云清带着人走了进来,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
“姐姐,”玉答应连忙唤她。
贺云清走了过去,在她身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怎么人人一脸出了事的模样?”
“姐姐来的晚,方才庄妃姐姐当着众人的面儿哭了一场,被太后娘娘派人请了进去。”
“哭了?”贺云清有些惊讶。
“是啊,庄妃姐姐方才一进来,坐在位子上便开始哭,直言说她心疼正在寺中受苦的大公主,还说什么这几日她夜不成寐,心心念念的都是大公主。后来永福宫的丫鬟也跟着一起说,动静传到了太后娘娘那边,太后娘娘就派人将庄妃姐姐请了进去。”
贺云清拍拍她的手,“好妹妹,多谢你告知我。”
若不是玉荣在,恐怕贺云清还被蒙在鼓里。难怪她方
才一进门,众人看过来的目光说不出来的怪异,恐怕是将这事情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玉荣回握了她的手,“姐姐帮我这么多,妹妹不过做了一件小事,姐姐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庄妃姐姐这一苦,恐怕大家会将责任都推到姐姐身上。姐姐,你还是有个心理准备为好。”
“放心,我省得。”
没过多久,虽然红着眼睛,然而情绪已经与平常无异的庄妃跟在孝贤皇太后身后走了出来。
一旁的春草一脸担心,生怕孝贤皇太后会因此而怪罪贺云清,没想到孝贤皇太后只是拍了拍庄妃的手,示意她在左手边第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便再无其他,反倒是同在场的其他妃嫔聊起了天。
本来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丽嫔突然站了出来,哭哭啼啼道,“淑妃姐姐,庄妃姐姐那般可怜,不若你就帮帮她吧。你一向受陛下的欢喜,却不知像我们这般…有多么辛苦。
大公主可是庄妃姐姐的命啊,你何至于如此为难一个小辈?陛下现在也就是需要人递个台阶,于情于理,你都是最
合适的人选了。”
“丽嫔,住口!”孝贤皇太后敲了敲手里的拐杖,“哀家还没死呢,何时轮到你在这里说话!”
孝贤皇太后浸淫后宫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丽嫔这般一言不合便哭哭啼啼,还自以为善解人意的人。
“大公主的事,皇上自有主意,何时轮到旁人插手?你若是得了空,不妨好好管教管教三皇子,瞧他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
三皇子便是丽嫔与楚衍…机缘巧合之下生的孩子,这件事到现在还被楚衍视为人生的耻辱,所以从来不曾主动探望过三皇子。
想也可知,有丽嫔这样一位母亲,足不出户的三皇子到底养成了何等软弱无能的模样。
见丽嫔仍然执迷不悟,孝贤皇太后摇了摇头,膝下明明有一名皇子,却还能过成这个样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