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离开以后许久,贺云清的脸上仍然有未褪去的红晕。灯秀跟在春草身后进来,一直在捂着嘴偷笑,贺云清看她笑的实在忍不住,问道:“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喜事,值得你乐成这样?”
她这么一提,灯秀好不容易因为她的问话而忍不不笑,如今又破了功。
“娘娘,您别问了,奴婢…不能说。”
可她越是这么说,贺云清就越是好奇。“那你倒是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连本宫也不能知道?”
“也不是不能说,奴婢就是怕说出来以后娘娘您会怪罪。”
贺云清实在疑惑的很,“但说无妨,本宫保证不会怪罪你就是。”
灯秀本就不是能忍住话的人,如今贺云清如此许诺,许是觉得没有那么怕了,灯秀的话匣子便彻底打开了。
“奴婢斗胆问一句,娘娘您昨日醉了酒,可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宫的?”
贺云清皱了皱眉,仔细回想着,“本宫记得,恍惚听
见庄妃姐姐吩咐了玲珑一声,该是香草和玲珑一起扶本宫回来的。”
“那您到了咱们永和宫门口以后呢,可有印象?”
贺云清摇了摇头。
原先她喝多了以后,因为知晓是在寝宫外,所以尚且留着一丝神智。待到跌跌撞撞回了宫,她就放任自己醉了过去,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娘娘您忘了,是陛下亲自抱您进去的!”
“什么?!”贺云清惊疑未定,“陛下那个时候就来了永和宫吗?”
“是啊,陛下一早就过来了,听说是今日早朝很久就结束了。听说娘娘请安后中途去了永福宫,陛下就在宫里等着您。可谁成想娘娘您人是回来了,却喝醉了呢?”
难怪那人的脸色那样黑,贺云清暗自腹诽道,她并没有醉了以后的记忆,还以为是楚衍下了朝过来,发现她醉了酒,一时有些不满呢。
“这还没完,娘娘,陛下抱您进去时,您还捏着陛下的后颈,说什么‘真软啊’,陛下脸都青了,差点把您甩出去。”
一想到自己居然对楚衍做出那等失礼的举动…贺云清就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她下意识的抖了抖,“还有呢?”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奴婢就不清楚了。将您放在床上以后,陛下就让奴婢们退下了。”
说道这里,灯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香草。”
“是。”
“本宫记得,书房里的书许久没有拿出去晒一晒了吧?”
“是,冬日里气候湿冷,娘娘您担心这书拿出去会损坏,所以一直让奴婢简单打扫,并不曾拿出去过。”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灯秀了。把书房的书拿出去晒一晒,记住,但凡书有一丝一毫的损坏,每坏一处,扣你一月的银钱。”
“啊?!”灯秀欲哭无泪,“娘娘,您不是说不责罚奴婢吗?”
“本宫有罚你吗?这难道不是身为永和宫之人该做的事吗?记住,这书要在太阳落山前悉数送回小书房中,不然受了潮,书容易发霉。”
“娘娘,”灯秀还想说几句好话,“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这过不了多久太阳就落山了,您这不是折腾奴婢呢吗。”
“你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之后,若书房的
书没有被搬出去,那你今天就不用吃晚饭了。”
贺云清并没有给灯秀求饶的机会,没有办法,灯秀只好认命的去搬书。一边抱着厚厚的书,一边叹了一口气。
春草在一旁监工,瞧着她这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时不时的笑出声来。灯秀更加郁闷了,“春草姐姐,你莫要看着啊,帮我搬上几本可好?”
春草连忙摇摇头,“我可不敢,方才娘娘指名道姓叫你去搬书,若是我掺和了,娘娘怕是要连我也一同罚呢。”
“唉——!”灯秀长叹一声,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你说我为何就这么倒霉呢?”
“还不是你自找的,”春草笑她,“娘娘的事情你也敢议论,议论就议论吧,当着娘娘的面笑成那副样子,换作是你,你能受的了?”
“我,我这不是没忍住吗。”
“是啊,因为你没忍住,所以现在就在这里搬书喽。好了,别磨蹭了,马上就一刻钟了,你这才搬了多少?”
别看永和宫的小书房不大,可是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式的书籍。有的是香草她们四处搜刮来的,还有的是李公公派人搜集的,平日里楚衍过来,也会带过来几本,因为不涉及到什么国家要务,索性就放在了永和宫处。
一来二去,小书房的存书量着实可观。
想想自己才搬了不到一成,灯秀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春草姐姐,你不能这么看着我受罚啊?你不能替我搬书,那帮我出出主意总可以吧?”
这一次,春草总算是点了点头,“也罢,谁让我平白受你一声‘姐姐’呢。小厨房里有平时挑水用的扁担,你去取来,用那个搬,或许能快一些。”
用扁担担书,虽然灯秀从来都没有试过,不过事到如今恐怕也想不出别的主意来了,灯秀将怀中的书放下,转身就去了小厨房。
半个时辰以后,贺云清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