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人脸色铁青,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敷衍道:“满意满意,姐姐处事公正,妹妹真是再满意不过了。”
“如此甚好,妹妹快坐吧,一会儿太后就要到了。”贺云清抚了抚手中的锦帕,微笑着说道。
高贵人恨得牙痒痒,瞪了她一眼,一转身扭着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贺云清才不管高贵人记恨不记恨她,若是人人欺负她她还要顾及那人的感受,凑上去把自己的脸皮放在别人的脚下去践踏,这人难道不是贱皮子吗!
她向来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因此旁人都觉得她好欺负,那她是万万忍不得的。
高贵人这厮偃旗息鼓以后,贺云清周身总算清净了许多。玉答应是个知分寸的,又同她往来,所以两人之间聊的话题也算是和睦。
没多久的功夫,庄妃也到了。这么晚来可不像是她的性格,见到庄妃向这边走过来,贺云清和玉答应齐齐站了起来。
“呦,我的好妹妹,上次去你那里也顾不上与你好好
说道说道,怎么,你的身体可是无碍了?”一走近,庄妃便热络的拉着贺云清的手问道。
“姐姐且放心,妹妹已经全好了。”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无虞,贺云清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庄妃好笑的看着她,指着她同玉答应道,“瞧瞧这促狭的性子,以后可莫要向你淑妃姐姐学!”
“庄妃姐姐乱说什么呢?都把玉荣给带坏了,我这不是怕你担心,特意转给你看的吗。”
“哼,我看妹妹倒像是在向我们炫耀你这身新做的衣裳!”庄妃提高了声音,状似生气的问着。
然而贺云清和玉荣知道她是在说笑,齐齐捂着嘴巴笑出来。
话说贺云清今日一身簇新的衣裳,她本来是不愿意如此招摇的,可是春草她们几个非要她穿,还说什么这是为了庆祝她大病初愈特意叫人做的。贺云清不好辜负她们的一番心意,便穿着来了。索性她虽然不愿意招摇,却也不会为了众人加注在她身上的目光觉得不适。
因为有了庄妃的加入,三人的谈话不仅毫不生疏,反倒越谈越欢,若不是下人通报说平章皇太后过来了,恐怕这三人还能再聊上好一会儿。
一直看贺云清不顺眼的高贵人,听说太后过来了,得
意洋洋的向着贺云清的方向看过来,眼中明明白白写着——“瞧你还怎么得意!”
贺云清接收到了她的眼神示意,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真不知道这高贵人狐假虎威的架势是向谁学的。好好的一个妃子,做好自己就行了,偏偏她四处招摇,一副生怕别人不记恨她的模样,实在是让贺云清有些莫名其妙。
贺云清淡淡的收回视线,不欲理会像斗胜的公鸡似的高贵人。然而她这样反倒让高贵人以为她这是退缩了,更加得意的很。
只可惜高贵人并没有得意多长时间。
由于她的志高意满在台下一众妃嫔格外显眼,平章皇太后一进门就看到的是她的张扬,不禁皱了皱眉头。
“高贵人这是有了什么喜事,笑的这样欢快啊?”刚一坐定,平章皇太后便问道,她的声音不悲不喜,伏在地上的高贵人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自然不能说是想看贺云清被平章皇太后为难才笑的这样开心,只能支支吾吾道,“臣妾,臣妾是想到很快就要向母后请安,所以才忍不住笑了起来。臣妾失仪,请母后责罚。”
高贵人这样回话时,另外一边的贺云清差点暗笑出声。她是在糊弄鬼不成?哪怕平章皇太后再喜欢听人说着奉承的
话,也万万不会喜欢这样呀。
果不其然,高贵人的自圆其说似乎并不能使平章皇太后满意,只见她皱着眉,并没有理会高贵人。反而转身看向另外一边,“淑妃的病可好了?”
贺云清知晓今日的请安平章皇太后不会放过她,所以面对问话,但也不慌张,缓缓上前一步对着平章皇太后行礼,“劳母后惦念,云清的身体已是大好了,这段时间没有及时来向母后请安,云清心中甚是惶恐,病中无事抄写了几卷佛经替母后祈福,还请母后莫要嫌弃。”
这本是好事一件,既表明了贺云清对于平章皇太后的恭顺之意,又算是给了平章皇太后一个台阶下,毕竟,那日在永和宫里平章皇太后的感受可算不上是美好。
可是这个时候偏偏总是有人跳出来插上一脚,且这次跳出来的人也让贺云清着实吃了一惊。
“母后,淑妃姐姐在病中仍有如此心意,实属妾身等学习的楷模。只是淑妃姐姐,您方才说是在病中抄写的佛经?”说话之人正是德妃最为亲近的妃嫔——温嫔,她说话之间特意加重了“病中”二字,就差直言这佛经上是不是过了病气了。
平章皇太后自然也听出了温嫔的言外之意,眉头紧皱,看向贺云清,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质疑。若不是先问出来的人
是温嫔,恐怕平章皇太后就要亲口问出声了。
“温嫔妹妹这是在质问本宫?”贺云清并不打算给温嫔什么面子——既然她们总是要为难她,贺云清也不想同她们客气。
“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不过是关心姐姐,这才有感而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