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秀简直要气笑了,“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且告诉我,你这几日如此反常,究竟想干什么?”
绿蓉收回视线,努力让自己不去看红秀,“没什么,就是看淑妃不顺眼罢了。”
红秀气得不行,左看看右看看,随手拿起地上的蒲团朝绿蓉身上打去。那蒲团也算是承乾宫之物,结实得很,打在人身上也得疼上一阵。
绿蓉差点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懵了,还是身上各处的疼痛之感让她清醒了过来。“别打了别打了!红秀,别打了!”
疼痛难忍的绿蓉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想要从红秀手中抢过那个蒲团来。然而红秀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还听得进去她的话?只见红秀像失去了理智一样,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蒲团,吓的绿蓉连连躲闪。
然而绿蓉再怎么躲闪,十下里还是有四五下落到她的身上。疼得不行的绿蓉也顾不上会不会伤到红秀了,直接上去
同红秀争抢着。虽然到了最后也没能把那蒲团从红秀手里抢过来,可是两人各自抓住蒲团的一边,情势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绿蓉累的气喘吁吁,红秀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喘了几口粗气,绿蓉问道:“红秀,你今天是怎么了,发的什么疯?”
红秀似乎是没有发泄够,见那蒲团被绿蓉拽着不松手,干脆松开自己同样拉着蒲团的手,赤手上前拉扯她。直到绿蓉被逼得急了,终于忍不住还手,两个人撕扯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两个疯子在打架。
直到这两人都闹够了,没有丝毫力气去动书了,方才跌坐在地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喘着粗气。
看着看着,不知道是谁先笑了出来,然后彼此相视一笑,都哈哈大笑起来。向来表现的稳重的红秀指着绿蓉此刻像杂草一样的头发,笑的肚子疼。
“瞧瞧你现在这副样子,今日你要是像这般去见淑妃娘娘,恐怕咱们娘娘还没有那么生气。毕竟,一个疯子,说点疯言疯语怕什么,谁会平白无故同一个疯子计较那么多!”
“好啊你,红秀你今天就是存着坏呢是不是?娘娘罚我跪下,你倒好,来这里对我又打又骂的,自己却像个没事人
一样。待会若是过来人一瞧,恐怕这下娘娘是彻底不喜欢我了。”
红秀捂着先前笑疼的肚子道:“你莫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今日做出这般不知分寸之事,娘娘愿意见你才怪!以娘娘的脾气,若不是念着你伺候她多年的情分上,恐怕早就将你驱逐出宫去了,哪里还能让你在这里跪着!”
绿蓉撇撇嘴,“我才不信娘娘会这样对我。”
红秀立时坐起来:“我且问你,在娘娘心目中,你我同大皇子比起来,谁更重要?”
绿蓉不假思索:“自然是大皇子。你今日怎么突然问起这么简单的问题,莫不是糊涂了?”说着,绿蓉就要去摸红秀的额头,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谁知正好对上红秀一脸嫌弃的表情。
这回绿蓉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我知道我今日的做法你不喜欢,可是你今日一上来就是对我又打又骂的,我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情分上都没有同你计较。可是我也告诉你,我是有底线的,若你再这般羞辱于我,当心我不顾你我之间的姐妹情谊!”
谁知道绿蓉话刚一讲完,红秀笑的更欢了。
“别别,你先别恼,老实听我说。我且问你,咱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绿蓉想了想,“咱们都是五岁那年进了定国公府,由府里的大管家带着训练了一段时间,然后一起被分到娘娘身边伺候着,算算日子,到现在已经有十一年的光阴了。”
“我再问你,这么多年来,我可曾做过伤害你的事情,又或者同你结了什么梁子?”
“你这是什么话,抛开今日的事情不谈,你我先前不是都约好了不管去了哪里,两个人都要一起吗?若是娘娘真的······我们就听大皇子的吩咐,他让咱们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只要咱们不分开,到哪里不是一样吗?”
红秀好不容易才忍住眼中传来的酸涩,转过身去悄悄抹了抹眼泪,然后转过身道:“既然你这么说,想来心里并不记恨我?”
“当然不会。”
“既然如此,左右现在也无事,你不妨听一听我的想法。”
别看红秀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一般真的遇到什么问题,两个人中最后拿主意的那个人往往是她。这次也不例外,
就像红秀说的那样,反正绿蓉都是要在此处跪上一晚的,就当是有人陪着说说话了。
绿蓉点点头:“你说。”
“娘娘的身体如今一天比一天差,即便咱们想自欺欺人都办不到,更何况娘娘她自己?娘娘虽然不说也不问,恐怕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你觉得,万一娘娘哪一日便去了,她最放心不下的人是谁?”
“当然是大皇子。大皇子自小就被挪出了承乾宫,娘娘嘴上不说,可是我亲眼瞧见她好几次偷偷去看大皇子,还要忍着不让大皇子知晓,生怕耽误了大皇子的学业。现在大皇子才十二岁,远远不到成家立业的时候,若说娘娘最担心的人,恐怕也只有大皇子了。”
绿蓉自认还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