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好了。”贺云清将手中改过的寝衣递过去。
其实先前已经完成了大半,她现下不过是在细节部分稍加处理便是,加上楚衍先前试过了,大小很合适,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楚衍试过那寝衣以后便满意的走了,当然,自然没忘了将那件寝衣也带走。等他离开以后,贺云清便派春草去给玉答应传个话,不过事情结果如何,至少也应该让玉答应知晓一下皇帝的态度。
没想到春草不仅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感激不已的玉答应。
一进门,玉答应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贺云清连忙派人去将她扶起来,玉答应却没有理会。
“淑妃姐姐的大恩,玉荣无以为报,姐姐还是让我这样跪着吧,至少玉荣心里能好过一些。”
见她这般,贺云清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了。
“妹妹这样,我倒觉得受之有愧,陛下确实下令要彻查此事,可是最后的结果,谁也不知道如何,还请妹妹做好准备才是。”
玉答应甚是爽快,“不瞒姐姐,上次上门来求您,玉荣就做好了准备,我知道陛下愿意插手此事,多亏了姐姐替玉荣说话,玉荣感激不尽。
至于家里人,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玉荣没有什么可怕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到底是家中人遭了难,玉荣若是不想开些,在这宫里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
“左右我这永和宫里素来也是冷清的很,妹妹若是得了空,欢迎你常来坐坐。”
这话一开口,便是存了照拂玉答应一番的心思。贺云清便是再不济,好歹也是四妃之一,无论身份、地位都要比玉荣这个小答应强上许多。
若是玉荣同贺云清交好,日后再有人想欺负她,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她身后的人。
玉荣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玉荣谢过姐姐。”
贺云清笑笑,“好了好了,既然你都唤我为姐姐了,就莫要再跪着了。”
玉荣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张福子见状,立刻跑去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玉荣身后。玉荣谢过他,然后才坐了下来。
之后,玉荣又陪着贺云清聊了一会儿方才离开。
玉荣家中出了事,自然瞒不过有心人。
没过多久,玉荣家中的情况就被人写在信里呈给了德妃。
德妃拿起那书信,大概扫了一眼,“淑妃当真好谋算。”
从头到尾,不过是淑妃一句话的事。差人去调查情况的是陛下,最后还玉答应一个公道的也是陛下,可是玉答应最感激的那个人,却是淑妃。
也就是说,淑妃连半点心思都没费,就收了一个对她忠心耿耿之人,真是打的好算盘。
“娘娘,我们要怎么做?”
“一个小小的玉答应而已,淑妃愿意做那善人,我们只管瞧着便是。”
德妃倒是真没把玉答应放在心上,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小答应而已,除了多一个跟随的人,能做的了什么事?
淑妃向来独来独往,虽然同庄妃交好,可也只是交好罢了,她愿意结识玉答应就由她便是,还不到为了她而大费周章的地步。
“春妍,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久了,目光要放的长远一些才是。一个小小的答应就让你慌了手脚,以后的大风大浪还多着呢。”
“是,奴婢受教了。”
可谁知道,宫中的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前玉答应的事情尚且没有一个眉目,惠妃那边又出了事。
最先闹出事来的,乃是承乾宫的一个丫鬟,绿蓉。认识惠妃的人恐怕对这个小丫鬟大体都有些印象,绿蓉原本是惠妃较为亲近之人,后来被小人所害,才一步步失了宠信。
回宫以后,还在禁足之中的惠妃便整日待在承乾宫里,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先是脸色苍白,整个人提不起精神,后来每日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直到几天前的一个清晨,绿蓉等人去侍候惠妃时,才发现人已经叫不醒了!可是尚且有呼吸,倒像是睡着了,且这一睡,直到过了午时才醒过来。
若说是夜里睡不着,第二天起的晚了,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一连几天都是这般,且惠妃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到后来竟是只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的!
可是惠妃尚且在禁足中,没有陛下的圣旨,太医是不可能随随便便过来的。承乾宫里的大丫鬟绿蓉和红秀商量了一番,干脆将此事闹大一些,或许还能换来一线生机。
的确是如此。
绿蓉和红秀不要命似的做法让守在承乾宫门口的侍卫
也没有办法,担心真的出了人命,便上报给了楚衍。
楚衍虽然不喜惠妃,却不至于想要她的命,连忙让人传了太医去替惠妃诊脉,然而诊脉的结果,却是并不理想。
太医院的几个太医轮番替惠妃诊治,又在一起讨论了许久,终于道:“陛下,惠妃娘娘如今的症状,分明是中了毒,且毒性已经深入到五脏六腑之中,除非有大罗金仙转世,否则便是有华佗在世,恐怕也无能为力啊!”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朕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到了关键时刻束手无策的!”
几个太医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