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楚衍的脸色不好,隐隐有发怒的征兆,大殿上的人都不约而同闭上了嘴,无人还有闲暇去在乎余嫔如何。
而此刻狼狈的跪在地上,双腿不住颤抖的余嫔,早已恨透了丽嫔。她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了她,以至于让丽嫔这么害她!
宫中谁人不知陛下对丽嫔的厌恶,但凡谁敢当众向丽嫔示好,不久也会受到陛下的厌弃。
所以尽管丽嫔在宫中备受欺负,也无人敢替她打抱不平,原因便在这里。
余嫔当初的一个小小的举动,让丽嫔感恩在心,可是她这报恩的方式,却是让余嫔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不过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嫔妃余氏,不通尊卑,嚣张跋扈,现贬其为庶人,罚去掖庭!”
楚衍坐在主座上,冷冷的宣布了对余嫔的处罚,却没有再看余嫔一眼,好像她是
什么污秽之物一般。
绝望的余嫔疯了似的冲上前去,想要抓住楚衍的脚踝,“陛下,求您饶了臣妾吧,臣妾冤枉啊!陛下!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
余嫔不管不顾的举动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好在有太监及时拉住了她。因为就坐在楚衍的旁边,庄妃也吓坏了,看见太监们磨磨蹭蹭,当即呵斥一声。
有了庄妃的命令,大殿上的太监们动作快了许多,一个人一手捂住余嫔的嘴,然后抓着余嫔的右臂,另一个太监则抓住余嫔的左臂,这么一左一右将人拖了下去。
没了余嫔,在场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些,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楚衍会让大家自行离开之后,楚衍淡淡看了一眼大殿上的众人,道:
“德妃、温嫔,拉帮结派,无事生非,心胸狭隘。特别是德妃,朕将协理六宫的事情交给你,是看重于你,可是你却没有作好六宫的表率,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
既然你二人如此闲暇,那就罚你二人各自抄写经书百卷,为天下万民祈福,不得有代笔之嫌。这段时间,宫里的事情就交由庄妃打理吧。”
“陛下!”德妃蓦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楚衍,似乎不明白为何楚衍突然要
责罚她。然而楚衍并没有理会她,“好了,朕累了,除了淑妃,都退下吧。”
“是。”
不管甘心与否,德妃还是跟着众人一起散了下去,只是临走前满是怨恨的看了贺云清一眼。感觉到德妃的视线,贺云清看了她一眼,没做理会。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大殿上只剩下贺云清和楚衍时,楚衍站了起来,走到贺云清面前,一把掀开了贺云清的衣角。
“陛下!你要做什么?”贺云清一个激灵,差点抬脚踹了出去。
楚衍白了她一眼,“莫要乱动,给朕看看你的伤。”
贺云清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还是伸出手去阻拦他,“没什么事,不过是磕着碰着罢了,臣妾又不是花瓶,一碰就碎。”
楚衍瞪了她一眼,“松手!”
“…好吧。”
楚衍挽起贺云清右腿的裤脚,将其挽到膝盖上部,只见贺云清的小腿前面,上面分散着几块青青紫紫的淤青。
相比于右腿,左腿更是吓人,因为当时余嫔冲过来,贺云清先跪在地上的是左腿
,伤口处甚至能看见血丝。
原本楚衍的脸色还好,可是看见左腿的伤痕后,眉头就皱的死死的。
“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事?”
“确实…没什么事,一点也不疼。”
楚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下一刻,伸出手指在贺云清的伤口上狠狠的戳了一下。
“嘶——!你干什么!”贺云清疼得连称呼都改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楚衍朝她一挑眉,“你不是说不疼吗?”
“…”贺云清作势就要放下裤腿,楚衍握住她的手,“好了,朕向你道歉。不过你的伤口却不能这么放着不管,德子!”
“奴才在!”
“你去把玉肌膏取来。”
“是!”
如今跟在楚衍身边的,除了李公公,还有德子。一来,德子是李公公的干儿子,为人楚衍还是信得过的;二来,李公公年纪大了,做些轻快的活还可以,跑腿的事情还是
让德子去做吧。
很快,玉肌膏便取来了。
楚衍接过来放在手里,“有些疼,忍一忍。”
“嗯。”
楚衍小心的将药膏涂抹在贺云清的伤口处,这药膏涂抹的初时极为清凉,让人觉得很舒服。可是等过了一会儿,药膏开始渗进伤口处,便有一种酥酥麻麻的疼痛感,像蚂蚁在轻轻咬着伤口,虽然不致命,时间长了却让人有些忍受不住。
贺云清疼得冷汗直冒,还有心思同楚衍开玩笑,“臣妾今日才知道什么叫做钝刀子割肉,原来真的不好受。”
楚衍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趣?这玉肌膏虽然用着不大舒服,但是效用极好。你这伤口,大概再涂上个三五日,想来就能全好了。”
顿了一顿,他又道,“算了,还是朕替你涂吧。交给你,恐怕不知道能用到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