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见到贺云清之前,王贵人还抱着讨好她的心思,以改变一下自己在宫中的情况,那么在看到贺云清同皇帝的相处方式以后,王贵人嫉妒的简直要疯掉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进宫就是淑妃?凭什么她一个不起眼的嫡次女能够得到陛下的青眼?
都怪这该死的身份!王贵人愤愤的想着,什么淑妃娘娘?哼,若是她一进宫也被封为妃子,谁还敢像现在这般对她不敬?
那贺云清不过就是命好罢了,有那么一个短命的姐姐,自然借了势。王贵人自认容貌不比贺云清差,甚至比她还要高上一筹,只不过是天妒红颜,上天给了她这样的容颜,少不了要苛待她几分。
她无须求那个什么淑妃娘娘,只要她多多创造和陛下相见的机会,让陛下了解她,时间一长,陛下自然会发现她的好。到时候荣华富贵,青云直上,还不都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王贵人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却忘记了楚衍生来就是皇子,这天底下什么样的女子他没见过?像王贵人这般自以为是,心比天高之人,楚衍见过太多太多了。
这样的女子,竟然还痴心妄想着让楚衍对她一见钟情,心生欢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等到王贵人出了院子,便有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同旁的婢女打了一声招呼,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剩下两个看守院子的丫鬟——她们原本就是在行宫里值扫的丫鬟,闲着无事,在一旁聊起天来。
“这个王贵人真是有意思。”
“怎么?”
“你看,身边一共就两个小丫鬟,一个老老实实,却没朴被王贵人呵斥,估计离挨打也不愿了。这另外一个呢,心思也没在王贵人身上,要么就是一心想着攀高枝,要么就是真正的主子另有其人。”
“你瞎说什么呢!”她旁边的小丫鬟有些害怕的叫了一声,然后警惕的看着周围,发现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说话的那个小丫鬟看见她像个惊弓之鸟似的,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看你的胆子,真是比针尖还小!”
被她笑话的女生又气又羞,一时涨红了脸。“笑笑笑,就知道笑,你不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吗?”
“我说你傻你还不信,你没想想,现在王贵人的处境,除了那个出去告状的小丫头,谁还关心她现在怎么样啊。
现在走在路上,谁看了王贵人不躲啊,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是一个还没有侍过寝的假主子罢了,你难道还真的把她当一回事?”
“这样说未免有些不好吧…这王贵人脾气是怪了些,可是她也没有打骂过咱们,用不着这样说她吧。”
另一个婢女撇撇嘴:“她没有打骂过咱们,还不是因为咱们二人是行宫里的值扫丫鬟,根本就不归她管!
若是她真的敢动咱们,咱们一条贱命,丢了也就丢了,她一个小小的贵人,还不讨喜,自然不敢轻易惹事。你信不信若是有朝一日陛下宠幸了她,她鼻孔都能翘到天上去。”
她旁边的丫鬟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不太相信她说的。本来就是非亲非故,因缘巧合之下一起当差罢了,若是说有多么深厚的友谊,那是不可能的。
见她不相信,说话的那个婢女有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也不再多言。要她说啊,这王贵人一个主子当的,还不如她们这些守在行宫里的奴才自在。
虽然行宫的条件艰苦了点,可是这附近有山有水的,风景也好,只要没人惹出什么大事来,大总管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日里只要做完手中的活,就可以自在的做自己的事情,每月还有不少月钱领,那叫一个悠闲!
另一边,惠妃住处。
先前王贵人院子里那个鬼鬼祟祟的小丫鬟,等到王贵人一走,就匆匆的来这里报信。
“启禀娘娘,方才王贵人带着丫鬟出去了,说是要上门去给淑妃娘娘赔个礼。”
惠妃端坐在主座上,任由着一旁的梨水一点一点的给她用凤仙花汁染着指甲。听见那小丫鬟的汇报,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罢了,她倒是挺能惹是生非啊。”惠妃轻描淡写的说着,可是她身旁的梨水听了,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若是惠妃娘娘大闹一通,也就罢了,说明她心里的气已经撒的差不多了。可是怕就怕惠妃娘娘面上笑意盈盈,每到这个时候,那就一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娘娘…”梨水看着手里还没有涂完的凤仙花汁,轻轻唤了一声。
惠妃有些嫌弃的看着指甲上斑驳的痕迹,微微皱皱眉,似乎是不经意间说道:“要是绿蓉在这里就好了,她染的指甲,本宫向来是挑不出差错的。”
梨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办事不利,求娘娘放过奴婢一马。”
那告密的小丫鬟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看
见惠妃朝着她招了招手:“还不快去把你梨水姐姐拉起来,地上怪凉的。”
本来就不愿意待在王贵人身边的小丫鬟,还真的以为是惠妃娘娘要给她一个机会,立刻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梨水,却不想碰到的是梨水微微颤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