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之地。
因此,若我等现下就拿下幽云全境,那就要直面金国兵锋,恐怕会力有不逮啊。要是上天能给我一两年时间,让我好生经营一番幽云,我又怎会出此下策,放弃这到嘴的肥肉?”
“使君的意思是,金人占有辽东后,会毫不停歇入寇关内?”朱武有些不敢置信道。
“然也!军师是否在想,金国怎的不休养生息,消化辽东新占之土?”
“使君所言不差,这正是小可不解之处,还请使君指教。”
穆栩答道,“那是因为军师不了解女真人的习性,这些蛮子原本是白山黑水之间的众多部落,世代以渔猎为生。
在完颜阿骨打将他们整合起来后,女真人就从依靠渔猎为生,变成了一个,靠着劫掠而发展壮大的强盗集团。
所以,此时的金国,看似是个国家,实际上还是实行部落那一套。他们根本就没有治理地方的心思,只想着如何掠夺。”
说到这里,穆栩举目眺望天际,口中感叹道,“你说,一个强盗若见识了中原之地的繁华,他们可有放过之理?”
朱武皱眉道,“若果真如此,大宋怕是守不住燕地啊?”
穆栩冷笑道,“我就是知道大宋守不住,才特意助他们取了燕地。这些一来的话,异日我从金人手中夺回此地,谅他赵官家也没脸问我讨要。”
其实还有个原因穆栩没说,那就是最近一段日子,他从各地得到的情报察觉,云地的那些家族,大部分都首鼠两端,对他将来改革极为不利。
偏远的云地尚且如此,那更加富庶的燕地怕是更不遑多让。
穆栩要顾忌自家名声,不好向这些人下刀,那便索性借下金人的刀,让这些蛮子将那些家族收拾一遍。
想来待他重夺燕地之时,剩下的家族,要么已不足为虑,要么就已投靠了金国,到时想怎么摆布他们,还不是他穆栩一句话的事。
当然,穆栩要是再心狠一些,完全可以放任金国南下饮马黄河,彻底肃清北方的旧势力,为异日之变革扫清障碍。
不过这个诱人的想法方一出现,便被他即刻打消了。
那些没有民族大义之辈固然该死,可百姓却是无辜的。他选择坐视燕地沦陷,乃是无可奈何之举。若再眼睁睁看着金人铁蹄南下,蹂躏汉家百姓,良心又怎能安然?
就在穆栩想着心事的时候,被他调任为亲卫统领的燕青,急匆匆来到近前,抱拳回禀道,
“使君,方才探子来报,从白沟方向来了一支宋军人马,看方向是朝兰沟甸而来。”
穆栩嘴脸微微翘起,对朱武玩味道,“此番倒是令我吃了一惊,童贯这次反应挺快啊!军师不如猜下,宋军此来目的。”
朱武眼珠一转,朝山谷辽人营地扬了下下巴,语气肯定道,“除了下方被困辽人,小可想不出别的原因。”
“军师心下已然有了答桉,又何必自谦?”穆栩同朱武说笑两句,随即转头看向燕青,问道,
“可曾打探清楚,来了多少人马,主将是谁?”
“回使君的话,大约有两千步卒,押送着数百牛车,打得是王字帅旗。”
“王字帅旗,来人应是王禀。”穆栩稍一思索,便有所猜测,若如果真是王禀的话,那他倒有兴趣结交一番。
此人在历史上,颇有功绩。曾协助张孝纯守卫太原,在张孝纯将城池献给金人后,他宁死不降,带兵与金人巷战,后投河自尽,算是个响当当的汉子。
穆栩自来敬佩忠臣义士,因而对王禀印象不错,遂一面与朱武向山下大营而去,一面还不忘吩咐燕青,“小乙,你带一都亲卫,前去迎一下这位王将军,带他直接来大营见我。”
半日之后,定襄军中军大帐。
“末将王禀,见过节度使大人!”
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大汉,穆栩暗自点了下头,笑着摆手道,“将军远来是客,还请坐下说话!”
王禀先抱拳谢过穆栩好意,随后才小心坐于下首。
“听说日前朝廷大军吃了败仗,不知损失如何?”
王禀迟疑了下,本想蒙混过去,但一想到穆栩能精准截住辽军归路,怕是对先前战事了解颇深,与其刻意隐瞒,不如实话实说。
“不敢欺瞒大人,东路军折损了大半,伤亡不下四万之数。”
穆栩确实知道宋军损失不小,可依旧被具体数字吓了一跳,“辽人不过万人,怎的伤亡会如此惨重?”
王禀张了张嘴,到底不好直言童贯的不是,便闪烁其词的,将原因归咎于天气之上。
末了,他怕穆栩再度追问,便赶紧将话题扯开,“说起来,还得多谢大人,替我等西军将士出了一口恶气,给了辽人一个教训。”
穆栩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意有所指的道,“好说!童枢密不怪我抢了他的风头,我就谢天谢地啦!”
王禀干笑一声,言不由衷的回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大帅心胸宽广,为人豁达,怎会…”
说说了一半,王禀见穆栩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老脸一红,到底说不下去了,干脆生硬的转折道,
“末将此来,是奉童大帅之令前来劳军,顺便…顺便与大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