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甜,柔声回道,“妾身谢过官人好意,只是水生自幼便寄人篱下,没有什么见识,让他出去做事,怕是会给官人丢脸。”
穆栩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难道还有人敢笑话我的小舅子不成?”
赵元奴白了他一眼,嗔道,“妾身这不是怕水生做的不好,影响官人英明神武的形象嘛!”
穆栩将手枕于脑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后,随口回道,“无妨,你家官人才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嗯,让我想想看,该给他寻个什么差事妥当。”
在心里盘算片刻,他忽然看向扈三娘道,“三娘,派人和你兄长说一声,以后就让元奴的弟弟跟着他,一起做个督粮官。”
扈三娘一怔,第一反应就是,哥哥莫不是手脚不干净,所以官人故意调赵元奴的弟弟去监视他。
直到看穆栩脸上并无异色,她才松了口气,满口应道,“妾知道了,稍后就派人告知兄长一声,让他好好照顾水生小弟。”
赵元奴向来觉得亏欠弟弟良多,今日好不容易让穆栩主动开口,给他封了个官做,哪有不高兴之理?又生怕其做不好,会被穆栩责罚,便连忙凑到扈三娘身旁,拜托起她来。
……
一如穆栩所料,乌利得安派儿子来,果然是为了投诚,希望在田虎倒台以后,可以来穆栩麾下效力。
穆栩对这种好事,自没有推辞之理。不单如此,他还特意交代乌利得野,希望可以带话给乌利得安,若能说服一些田虎麾下的人才和兵马来投,就算其大功一件。
打发走乌利得野之后,穆栩在太原府停留了月余,一面将他在河东的势力,逐渐迁往代州、云州等地,一面对控制区的百姓许以分田等厚利,诱使汉家百姓移民。
就这样一直忙到朝廷使节前来,与其按先前约定,将地盘交割完后,这才护送着众将家卷,一路往北而去。
待穆栩再次踏入云州的土地上时,时间已来到了四月中旬。
凡是在云州的一众官员将领,皆在许贯忠的带领下,出来迎接穆栩一行,其间热闹自不必多提。
稍事休息一番,派人安置好各家家卷,穆栩当日晚间,便请了许贯忠、闻焕章、乐和过府一叙。
三人在亲兵的带领下,来到外院书房,穆栩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简单打过招呼,请他们坐下,穆栩便开门见山的问起许贯忠,他离开以后云州等地境况。
虽说许贯忠每隔几日都会派人去东京,向穆栩汇报,但到底不如听其亲耳所说。
许贯忠向三人抱了抱拳,口中说道,“自寨主南下,孙将军和折小将军只用了十日,便顺利攻下了儒州与独石口要塞,目前除了妫州之外,山后九州已有八州控制在我们手上。”
相比于这个消息,穆栩更加关心辽国动向,“辽人那边呢,他们是何反应?”
许贯忠笑着答道,“说来各位也许不信,辽人失了西京道,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小可先时尚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专门派时迁、段景柱兄弟以贩马的名义,往幽州和塞外走了一遭,大家猜怎么着?”
闻焕章与乐和对视了一眼,皆摇了摇头,而穆栩则胸有成竹道,“可是金人正攻打辽国上京道、中京道甚急,以至辽人根本没有精力顾忌南边?”
许贯忠敬佩道,“寨主英明,正是这般。”
穆栩摆了摆手,嘴里托词道,“我不过是因为昔日曾在关外生活过,对辽金二国颇有了解,才能作出这个判断,不必大惊小怪。”
说完,他紧接着道,“其实打一开始我便知道,咱们收复幽云最大的阻力,不是辽主耶律延喜,而是辽国南京留守耶律淳,以及大宋朝廷。现下宋朝这边可以不管,接下来就需要想法子,对付这个耶律淳了。”
乐和大为不解道,“使君既与朝廷达成协议,此事不该由童贯去操心吗?”
穆栩眼光扫过三人脸上,口中问道,“你们可都是这般想的,都认为辽人必败无疑?”
三人听出了穆栩的言外之意,那就是不看好宋军北伐,他们各自思索半晌,最后闻焕章道,
“使君,辽国多年来一直压制大宋,可论起真实实力,二者只在伯仲之间。宋强在国富,辽胜在军强。
可如今形势颠倒,辽国已有日薄西山之之状,以幽蓟几州之地,如何会是大宋举国对手,更何况依小可之见,此次北伐,朝廷必然会出动西军主力,岂有失败之理?”
说句老实话,如果不知道其后历史,将谁放在当前环境,都会得出这个结论。只因不管怎么看,宋朝都没有失败的理由,更没有此时亡国的征兆。
这便是后世史学家评论这段历史时,会得出靖康之耻不是必然会发生的原因所在。
是啊,以穆栩自己的眼光来看,也觉得宋朝现如今虽有些乱象,但到底实力、底蕴犹在,即便不是金人对手,可只要遣几员上将,征发一些强军,依托城池之利,完全可以挡住金人铁蹄南下。
可要是换个角度来看,便会发现世事就是这般玄奇,金国的运气的确很好,先后遇到了耶律延喜、赵佶父子这几个活宝,导致金国没费什么力气,就轻易覆灭了二国,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等这般想,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