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不如主动投降。我听说宋国乃礼仪之邦,想来他们不会刻意为难咱们。”
其实萧察剌早有这个想法,但他又担心将来回到国内,会被秋后算账,因此迟迟下不了决心。
“唉,容我再想想吧。你记得交代下去,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不离他们出府一步,我会时刻关注事态发展的。”
萧察剌猜的没错,此时城内早已暗流涌动,尤其是那些颇有能量的汉人家族,在得知宋人打来的消息后,一个个都开始私下串联起来。
就比如黄铭三人,他们一离开西京留守府,就以要回去准备钱粮为由,与耶律九斤等异族官员分开,各自回府去了。
到了当天夜里,城内大部分汉人官员,皆偷偷聚集到了黄家,一起商议该如何应对眼前之事。
坐在上首的刘海峰当先问下首一人道,“郭都监,你老实告诉我等,这西京可有守住的希望?”
刘海峰口中的郭都监,姓郭名亮,乃是辽国在西京的汉军统领。在听到刘海峰问话后,他起身向众人施了一礼,回道,ωωw.cascoo.net
“恕在下直言,这西京城守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先前耶律佛顶二人不曾损兵折将,倒是还有几分成算,但现下已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在坐的各位皆是明白人,心里应该都清楚,契丹人看似对我等颇为信任,但实际上时刻都防备着咱们。
就拿我手下的汉军来说,粮饷就不提了,只有契丹人、奚人的一半,连装备用的都是残次品。平日里又只负责安靖敌方,完全没经过多少训练。如此情况下,让他们去守城,与宋军死战,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郭亮的话音一落,顿时引起许多人的共鸣,他们纷纷附和起来,言语之中颇多抱怨。
这个说在官场上如何被歧视,那个就说自家族人被契丹人如何欺压,一时众说纷纭,将往日对契丹人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眼见场面有些失控,黄铭作为此次会议的发起人,连忙站出来喝止道,
“好了,各位都冷静一些。本人这次召集你等,为得乃是商议应对宋人来犯之事,可不是为了听尔等发牢骚的。”
黄家乃是西京数一数二的大族,而其家主黄铭更是汉官里的头面人物。因而他这一发声,大家都停住了嘴,不敢再出言放肆。
见到此种情况,黄铭满意的点点头,语重心长道,“我等生于斯长于斯,不管是契丹人也好,宋人也罢,我等都该为家族的延续考虑周全,万不能因头脑发热,酿成不可挽回的苦果。”
张家家主张至第一个赞同道,“不错,黄兄此言深得我心。无论西京落到契丹人,还是宋人手里,都不能改变咱们才是此地主人的事实。
依我之见,咱们不如私下派人去接触下宋军主帅,只要宋朝答应不损害我等利益。当然,若是能再给咱们一些好处就再好不过,如此一来,未尝不能将城池献予宋人。”
刘海峰皱眉道,“张兄这话自然在理,但我却有些担心,咱们
。若这般贸然行事,而宋人又不能久守此地,令契丹人去而复返的话,到时该如何是好?”
众人听得这话,都觉得大为有理,随即就听刘海峰接着又道,“宋人尚还讲究个礼义廉耻,行事不会毫无顾忌。
但契丹人可不一样,要是我等惹恼了他们,依其野蛮作风,咱们每家老小数百人,可就下场堪忧了。”
在场众人先被张至勾起了心思,紧接着又让刘海峰泼了一盆冷水。这一时之间,竟不知到底该听谁的了,只能重新将目光投向黄铭,期待他拿个主意出来。
被几十双眼睛盯住,黄铭也是压力极大,哪敢轻易做出决断,思量了好一会后,他才迟疑道,
“要不然咱们先静观其变,看下辽宋双方的应对,再结合实际情况,随即应变如何?”
大伙自是听懂了黄铭话里的弦外之音,这话说白了就是告诉众人,要做个骑墙派,见机行事、两头下注罢了。
这些本地豪强,在经过辽国的长久统治,几代人下来,早就抛却了家国民族之念,完全没有去想此举有合不合大义,一心只为各自家族牟利。
因而在听到黄铭这种没有立场话后,不但无人出言反对,反而异口同声的赞同此议。
……
再说穆栩这边,在击溃阻击之敌后,他派马军先行一步,他本人则亲率主力紧随而来。
到了云州城下,望着高达三丈有余,古老斑驳的城墙,连穆栩也不禁有些感叹。
这么一座高大坚固的城池,本该是中原王朝用以抵御游牧民族的壁垒,谁知却被石敬瑭那厮拱手送给契丹,反而让其成为异族手里威慑中原腹地的桥头堡,实在令后来人不齿其作为。
思绪百转千折间,穆栩忽然想到,后世岳王庙前跪了千年的秦桧夫妇。于是,他便冒出一个想法来,那就是待收复幽云之后,他一定要在这些地方修建起石敬瑭的跪像。
他要让后世之人,永远唾弃这厮的卖国行为,还要警戒后来人,让他们对此引以为戒。
不单如此,等他统一天下那日,他还要命人撰写本《贰臣录》。将古往今来,如汉时中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