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我无立足之地,你反而有脸说起你来!等我们回了金陵,你心里干净,看有谁来许你打。”说话的同时,还不停催促人打点行李马轿。
贾政不停苦求认罪,贾母皆是不理,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贾宝玉身前,查看起了他的伤势,待看到那皮开肉绽的模样,当即就觉得心如刀绞,也抱着哭了起来。
院里众人见到几个主子都啼哭不止,自无一人敢上去说话。好在没过多久,觉得这边已经闹完了的王熙凤和探春携手来了,这才解了一众下人的难处。
“老太太,当务之急还是请个太医来,给宝兄弟瞧下伤势为好。”王熙凤凑到贾母身边劝解,探春也附和着,“是啊,老太太,父亲也是一时失手,咱们还是先紧着二哥哥吧。”
贾母被二人一番劝说,总算是渐渐止住了哭声,被鸳鸯搀扶到了一旁,任由王熙凤施为,只见她朝着要将贾宝玉扶起来的麝月等人骂道,“湖涂东西,也不睁开眼瞧瞧。打的这么个样儿,还要搀着走!还不快进去,把那藤屉子春凳抬出来!”
几人听了连忙进去,抬出春凳来,将贾宝玉抬放凳上,送至隔壁贾母房中。贾政看到母亲气成这样,自不放心离开,就随着进了房里,贾母觑见他便含泪道,“你不出去,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于心不足,还要眼看着他死了才去不成?”贾政听了这话,只得含羞退去。
此时房里众人在王熙凤的指挥下,给贾宝玉请太医的请太医,脱衣服的脱衣服,忙的团团转。一旁的探春看见跟着王熙凤忙活的夏金桂,想起方才贾琏两口子的话,虽不知今儿这一出跟其有没有关系,但还是本能觉得不对,遂来到正聚精会神关注贾宝玉的贾母身旁,小声问道,“老太太,您可曾问过,父亲是为何才把二哥哥打得这般狠?”
贾母一怔,她只顾着教训儿子,和关心孙儿的伤情,还真没有问过此事。这会儿听到探春的话,她只好询问先一步赶来的王夫人。哪知王夫人却道,“母亲勿怪,我本在佛堂礼佛,是听了宝玉家的派人来传信,才知道老爷要打宝玉,至于原因我还不曾问过。”
贾母叹道,“罢了,你也是一片慈母之心,又怎能怪到你头上。等太医来瞧过宝玉的伤情,再查问原因吧。”说罢,她又对探春道,“方才我听了你二哥哥挨打,不免走的急了些,没有招待好孙女婿,你代我给他陪个不是。”
探春摇头道,“老太太言重了,那般情形,自是先顾着二哥哥要紧。”
贾母拍了拍探春的手,欣慰道,“到底是宝玉的妹妹,知道心疼自己的哥哥。不过你如今已嫁为人妇,不便在娘家久留,还是先回去吧!”
探春转头看了下屋外,发觉天色尚早,便拒绝道,“离太黑还早呢,不确定二哥哥没有大碍,我怎能走的安心?再者,您的孙女婿这会有琏二哥陪着,我们晚一点回去也没什么。”
“也好,那你们吃过晚膳再回,回头让琏儿陪孙女婿好生喝几杯,我也有许多话要同你说。”贾母说完想了下,又补充道,“你顺便再去瞧下你姨娘,想来她心里也记挂着你。”
探春心里早有此意,只是不好提出来,这时听到贾母主动说起,她不由欠身道,“多谢老太太,孙女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