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人又将各方面推敲了一番,穆栩便告辞离去。冯紫英将其送出大门,折回来后就见探春坐在椅子上皱眉不语,便好笑道,“你这是干什么,方才我们说的事情,都是朝廷大事,又不用你来操心,你又何必发愁呢!”
探春叹道,“我是在想,若是此事真和王家有关系,那你说舅…宝二哥的舅舅王大人,可曾参与其中?”自离了荣国府,探春再也不用装出一副亲近王夫人的姿态,对王子腾也就不再以舅舅相称了。
冯紫英没有留意探春嘴里的称呼,他思索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见解,“我觉得王子腾或许真的知情。”看探春目露疑惑,他便细说起来,“你是内宅女子,有些事并不清楚。但我日常在官场行走,如今又统管绣衣卫情报机构,因而对王子腾的为人知之甚深。”说到这里,他停下喝了口茶,便低声说道,
“说起这王子腾,用一个词就可以概括,那就是首鼠两端。几年前铁网山之变时,他开始是和义忠亲王勾结的,后来见势不妙,又投靠了先帝。虽说也算立了功劳,可皇家早就厌了他,等今上继位,果然找了个由头,将他明升暗降,说是九省都检点,可早就没有实权了,现在不过是在朝廷坐冷板凳罢了。”
探春听冯紫英讲了这些门道,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我就觉得奇怪,以前王大人做京营节度使时,我们家与王家关系颇为亲密,可后来他升了官,两家却突然冷澹起来,想来这就是原因了。”
“哼,这才是明智之举!你且看着,如果这回的事查出来和王家无关还好,但凡沾上一丝关系,别人尚且好说,可王子腾绝对第一个倒霉,轻则罢官,重则下狱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