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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1 / 2)

父母的这番对话姜侑并不知道,他在忙着和卓修言讨价还价。

虽然他不再想这样长期待在家里,但也不代表同意立刻搬到卓家——姜侑实在想不明白卓修言为何一定要自己住进去,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个人对结婚游戏的兴趣要比姜侑自己多上好几倍。就像当初他沉迷于扮演姜侑的忠犬时一般。

这是卓修言能做得出来的事。

在还是个富二代继承人的时候,论起玩,没有谁敢在卓少爷认第二的时候称第一。他那时的爱玩是属于少年人饱有意气的那种,并非胡搞乱来,乍一看还挺健康,只是他玩得比任何人都大,好像玩心胜过了对生命的珍惜,多数人都不敢与他同行,还要被卓少爷挑着眉骂一句“孬种”。

后来成了卓家的话事人,渐渐成熟了——这两者的前后顺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调换过来——生意场上的雷厉手段令他从那个“惹不起的少年郎”卓小先生,变成了“狠起来仿佛有病”的卓老板。

卓老板豁得出去,并非穷途末路孤注一掷的那种,而是偏向于胸有成竹、将一切拿捏在手中的气定神闲。如果说混他们的圈子是螳螂捕蝉,那么卓修言永远是那只黄雀。

别人看不清他有多少张底牌,永远能用一种让你以为他是个疯子一般的实力将对手全数击溃;任你咄咄逼问抑或破口大骂,他始终用一双饱含深情的桃花眼笑吟吟看着你,好像在说“奇怪,豆丁大的一件事,你怎么跳脚得像个疯子?”

如今他的爱玩已不再是少年时期那么明朗的兴致,而是更加趋向于人心诡计、对规则的把玩。难怪南方著名大佬、心狠手辣的谢臻甚至将他与著名的笑面狐狸沈二爷相比。

他能将虚情表现成诚挚,将假意幻化作真心。

至今没有人看得懂他,包括姜侑。

因此当卓修言心血来潮迷上这场游戏,姜侑能做的只有陪他玩下去——当然这其中也有一点姜侑的私心。

最后在姜侑的坚持和卓修言“依你依你都依你”的无奈语气下,两人达成了最后的一致——姜侑先住在自己名下很少使用的公寓里,等到婚礼举行之后,再和卓修言回到卓家。

至于婚礼,姜侑想等到明年开年之后。

他有很多很多的事,想要一点点慢慢地准备。

姜溪谣那晚的话点醒了姜侑,即使这不是一场真正的婚礼,他也想借此满足自己的一些私心,说他自私也好、自欺欺人也好都无所谓,这毕竟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若是没有他,姜侑这辈子大概就只能像在姜深的婚礼上那样,当一个处于局中心的局外人。

姜侑搬去的公寓几乎和姜家隔了一整个d市,当时不过是看中了格局合心意随手买下的,没有想到会有来常住的一天。

卓修言这几日表现得十足像一个除了等女主来撞到车前、或者等着在餐厅里被女主泼一身咖啡的霸道总裁——总之就是很闲,甚至闲得来帮姜侑搬家。

所谓帮忙,也就是开车将姜侑从城市的这一头接到那一头,又在搬家师傅和钟点工的忙碌中像只大型犬一样压在姜侑肩上,时不时摸摸脸揉揉头发,占尽了便宜。

姜侑早已见怪不怪,就当买了个肩部挂件。

等外人都走了,姜侑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盘算着置办一些小软装。他亲手摆放在姜家花园里的一系列室外盆栽都被许牧胡乱浇死了,到了新的地方,也想再有一些新的花。

但他站在窗台前想了想,还是作罢。

进了卧室,行李箱已经打开放置在地毯上,少数被姜侑带出来的衣服都挂在敞开的衣柜里,材质分明,颜色排列整齐,是姜侑的习惯。

卓修言将姜侑的外套套进衣袋里,又按照颜色挂好了,见他进来,便问道:“想好添什么了?”

姜侑愣了愣,看看自己的房间,又低下头眨了眨眼睛。

“你该回去了。”姜侑道,语气带了点困惑,“你每天不做正事的?”

“给男朋友整理房间难道不是正事?”卓修言道,还顺便问了一句,“你这外套上的纽扣呢?”

他手上提着一件外套,姜侑其实很少穿,因为他觉得一颗扣子的设计有点傻。

“扔了。”姜侑淡淡道。

卓修言看看他,随手将外套挂了回去。

以姜侑的家世和个性,怎么会留着一件掉了纽扣的外套,还成为了为数不多的衣物之一被被带来了新家。

但是卓修言没有说活,他唇边带着笑,话家常一般问姜侑:“饿不饿?吃饭还是先去买东西?”

姜侑问:“买什么?”

卓修言靠在衣柜旁:“不买,那就随便逛逛?和你一起逛超市这种事听起来还是很美妙的。”

姜侑眉心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两人进了这附近最大的一家超市。

姜侑将及肩的头发随意绑在脑后,他有一点轻微的近视,出门前随手拿上了眼镜,戴上后人显得斯文了一点,也可能是镜片隔断了一分冷淡的目光,让他看起来没有平时那么地不可靠近。

只是他站在热闹的超市里,仍然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打消了购置新盆栽的想法之后,他就没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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