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了？”
一小时内, 江沉星看了后面的速腾不下二十次，次次容白都是在咧嘴傻笑。
“你给他灌迷魂药了？”江沉星好奇道。
“先管好你自己, ”沈莳从侧后视镜里收回视线, 瞥了一眼脸颊青紫的发小, “好好开车。”
江沉星高中大学全是在国外上的，知识没学到多少，倒是把人家的习俗学了个七七八八, 每逢圣诞都当个正经的年节来过。
往年他最喜欢去夜店连包三天卡座, 喝的醉生梦死、天昏地暗, 今年不一样——他没那个胆儿。
可不出去玩又觉得对不起耶稣, 于是他脑筋一转, 张罗着要带沈莳容白去朋友开发的温泉别墅度假。
正巧年末业务不多，沈莳也想趁机带崽出来散散心，没多想, 当即答应了江沉星。
结果一出来他才惊觉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江沉星和小可吵架了，小可誓死不和江沉星呼吸同一辆车的空气，还把崽拉去了他那边。
“别这样嘛, 跟我说说，”江沉新砸吧砸吧嘴，“你表白完之后，他真的没给你回应？”
昨晚沈莳和崽表白的时候, 压根没指望这位单纯的狼人先生能给他什么回应。
他也确实没给回应, 立马呆住了, 回家都是沈莳连拉带拽拖回去的。
然后到家就开始傻笑, 早上去学校也笑，一直笑到现在，或许还会持续很久。
管他多久呢，看到他的反应，沈莳那颗悬着的心瞬间平稳着陆。
左右时间还有很多，他有信心，也有耐心慢慢磨。
速腾里，小可也有同样的疑问。
他梗着脖子，边跟前面江沉星的帕拉梅拉较劲，边打开十级嘲讽，“你至于这样？”
容白：“我怎么了？嘿嘿。”
“你没怎么，”小可嗤之以鼻，“就是耳朵尖都要抖飞了。”
“是吗？”容白脸笑的有点酸，伸手把耳朵拍回去，“没吓到路人吧......话说，你怎么不和星星哥开一辆车？”
小可“哼”了一声，“你看到他的脸了吧。”
“嗯。”
“我打的。”
“......”容白惊讶，“为什么？”
“因为他要去夜店给耶稣过生日！”一说到这儿，小可气就不打一处来，“三清祖师的生日他不庆祝，树神娘娘的生日他不庆祝，非要去给外国的劳什子神过生日，现在天地灵气这么稀薄，都是他们这种忘本的人类害的！”
容白深以为小可的思想很正确，比起十万八千里远的耶稣，他更认可狼神的庇佑，只是......“其实小可，开一辆车也不耽误你们吵架，你有驾照吗？”
“没有。”
容白：“......狼神保佑”
小可和容白一样，黑户，并不具备考驾照的资格。不过他车开的还算不错，在江沉星有意放慢速度下，半小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入H市周边刚建完的温泉别墅。
因为水电还没完全竣工，别墅尚未对外营业，江沉星和开发商关系不错，才能做头一个吃螃蟹的人，带朋友和大鹅来尝个鲜儿。
车刚停入车库，得到门卫通知的开发商正好出来迎接，江沉星给双方做了介绍，寒暄几句后拿到了别墅的钥匙。
一栋别墅正好四个房间，够他们四个住，院内有三个温泉池，面积不大，每个能容纳三人左右，泛着淡淡的硫磺味，热气腾腾。
他们是下午出发的，开了一路车都累了，分好房间便各自回房休息了一会儿。晚饭是开发商招待的大餐，餐后四人换上泳裤，披着浴袍一路小跑到院子里。
才几步路，江沉星就冻得直哆嗦，扑通一声跳进第一个池子里。
小可冷笑，转身跳到第二个池子里。
容白：“......沈小莳，就剩一个池子了，怎么办？”
沈莳可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他脱下浴袍挂在衣架上，伸出双臂，“崽，先下来再脱衣服。”
“可是......”容白向后看了看。
他肯定不能和星星哥进一个池子，而原身大鹅的小可已经在水里扑腾上了，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
可是只穿着一条泳裤和沈小莳待在一个池子里......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容白为难地看着池子，沈莳催促道：“崽，外面风大，快下来吧。”
只穿了一件浴袍，容白确实有点被吹透了，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咬咬牙，一只腿迈进水里。
还没等第二条腿也伸进去，沈莳抓着他的腰，直接把他抱了下来。
温泉水包裹住皮肤，容白顿时不那么冷了，浴袍被浸湿后特别沉，他把它脱下去，放在池子边上，向后靠了靠。
沈莳挑眉道：“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太、太近了会热。”
但即使一人占据一边，本就狭小的池子里，两人还是能看清彼此露在外面的皮肤。
少年的锁骨在黑夜里白的耀眼，沈莳清清嗓子，“咳、学校那边请假了？”
“嗯，”容白点头，“盛仁帮我和辅导员请了半天假，明天没课，不用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