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巴巴地,要踢我下床呢。”
沈玉娇:“……”
他还好意思说。
谁叫他那般厚颜无耻,贪求不断,还哄着她喊他好哥哥。
他好个鬼,明明坏到骨子里,总变着法儿“欺负”她。
方才那点感动,霎时被昨夜羞耻的记忆冲走。
沈玉娇不客气地抬起脚,又朝他的小腿踢了下:“你要是再那般不知节制,今晚还要赶你。”
“娘子息怒!”
谢无陵抬手赔罪:“今晚绝对克制。”
沈玉娇:“……”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错,但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入了夜,男人又亲了上来。
她乌眸圆瞪:“记起来了,你昨晚明明说今日歇息的!”
可谢无陵已解了衣袍,握住了那把雪腻酥腰,哪还舍得撒手,低头贴上她的唇:“昨天是昨天,今天不是得守信,证明一下我会克制么。”
“你这是……唔!”
狡辩一字未出口,就被男人的薄唇牢牢堵住,他的手也从衣摆下探入。
沈玉娇:“……!”
救命,她可能真得弄些补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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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城中那些熟悉的建筑,沈玉娇心生亲切,于是与谢无陵在翼城小住了七日。
最后一日,俩人一同登上七层高的观音塔。
惠风和畅,谢无陵与她道:“反正咱们封地多,家里银钱也足,日后你还想建什么,你就自己画、再使银子派人去建。外人若是问起,也不必再遮遮掩掩,直接说是你画的工图,想出的样式,若你愿意,主梁上也不用刻什么麒麟望月,直接刻你的名字或名章。”
沈玉娇眉心轻动,迟疑道:“这……会不会不太好。”
谢无陵:“有何不好?”
他反问的理直气壮,倒叫沈玉娇一时语塞。
“咱花自己的钱,在自己的地上建东西,有碍着谁么?”谢无陵道:“没有吧。”
沈玉娇:“可若是叫旁人知道是我画的工图……”
谢无陵:“嗯?”
沈玉娇抿抿唇:“营造自古都是男子行当,我个女子去掺和……唯恐叫人诟病。”
现下不少地方还有规矩,破土开工时,不许女子靠近,因着女子阴气重,是对神灵不敬,会冲撞风水,须得再三避讳。
沈玉娇至今还记得年少时,她跑去动土仪式瞧热闹,碰巧来了癸水,腹痛不止。
那时父亲还不是工部尚书,被当时的尚书责斥了一顿:“还不快快将你家小女带回去,工程重地,岂能叫女子进来?多晦气!”
她那时既委屈,又觉连累了父亲,愧疚难当。
可她不懂,怎么就晦气了呢。
她什么也没做,就远远地瞧个热闹,怎么就影响那座楼阁建成了呢?
若女子的癸水真有这样大的威力,何须男儿们拿刀拿枪保卫家国,待外敌来犯,将女子的月事带投向敌人,把他们克死好了。
只这些话她憋在心里,也不敢说,怕惹得父母更加忧愁。
若是祖父祖母还在就好了,她就能请教他们。
一老虽不一定赞同她,但肯定不会凶她、怪她、骂她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瞎琢磨些什么。
而如今,谢无陵与她道:“哪有什么男子行当、女子行当,都是两只手两只脚,男人能做的事,女人哪件不能做?真要说起来,女人能生孩子,男人连个孩子都生不出呢。”
沈玉娇被他这比方逗笑:“这都是些什么话。”
谢无陵:“本来就是。不然你举个例,哪件事是男子能做,女子做不了的?”
沈玉娇沉默着,真的思考起来。
好似撇去世间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的确没什么是男子能做,女子不能做的。
“嘴长在旁人身上,你管他们怎么说。”
谢无陵道:“从小到大,我都记不清被骂了多少句贱种、野种,好似这一辈子就只有当个地痞的命,被所有人瞧不起。可你看我如今怎么样了,我成了镇北王,等我们回到金陵,那些人见着我得下跪、磕头、阿谀奉承,谁还敢说我半句不是?”
“
娇娇,你既嫁给了我,便不要再有那么多的顾虑。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谁敢说你半句不是,我来摆平。”
“再说了,你画的那些工图那般精巧,想出的样式又那般新颖,多有本事啊,为何藏着掖着?我若有你这等本事,我每块匾额、每块石碑都刻上谢无陵三个字,刻得大大的,保管叫每个人都瞧清楚,记明白。”
这嚣张至极的话语叫沈玉娇忍俊不禁。
谢无陵垂眼,看她:“笑了就好。”
沈玉娇闻言,渐渐敛了笑,与他对视着:“谢无陵。”
谢无陵:“嗯?”
沈玉娇:“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