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的是让翊帮着裹伤,嘴上不好意思?”
这种混账年轻人……俞嬴气结。
拿过那瓶药,俞嬴懒得跟他装相:“将军想得忒多。多谢将军送药。若没旁的事,俞嬴想再睡一会儿,将军请回吧。”
令翊全然看不见她脸臭一样,笑着走了。!
齐侯摆手:“寡人若是疑心兄长,便不这样当面与兄长说了。一是看兄长每日操劳,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过得那般孤寂,心里难安,一则也是真心爱惜俞嬴之才。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可惜了……”
田向神色缓和,脸上又带了笑意:“君上爱贤惜才,国之大幸!今日臣来,不止为燕质子府之事,也是想与君上说一说求贤纳士之事。
“从前我们总觉得氏族越大、男儿越多越好,都是兄弟子侄至亲,流着一样的血,将事情交给自己人来做,他们尽心,君上放心。可这也有坏处,齐国高官要职都掌握在田氏宗族之内,外面的贤才没有进身之道,也就难以为齐所用。而如今魏国、赵国、楚国……诸国都在求贤,贤才不能为齐所用,却为魏、赵、楚诸国所用……每每思及此,向便心下难安。”
“我也正有此意!”齐侯拊掌道。
田向沉吟:“只是恐怕上卿那里……”
诸侯馆燕质子宅
侍从们治疗伤者,收敛尸身,清洗院子,忙得厉害。
令翊不是那等高高在上的将军,也跟着忙,比如帮着医者给受伤的侍从兵卒换药裹伤。昨晚哪怕打退了齐人,后面还有一堆紧急的事需要做,故而受伤侍从的伤口都裹得很潦草,此时便要拆开,该缝合的缝合,该正骨的正骨,又都重新上药,裹上新的布帛。
俞嬴觉得让公孙启接触死亡伤残见见血,比多读半卷书有用,故而带着公孙启各处转一转,与他分说昨晚的情形,跟他一起为死去的侍从致哀,一起去看望伤者。公孙启还亲自给一个受伤的侍从上了药。但俞嬴是女子,侍从们裹伤难免露膊露肉的,俞嬴不觉得有什么,侍从们却都难为情,俞嬴也便只稍作停留,便很“听劝”地退了出来,去养自己的“伤”了。
俞嬴昨夜没睡好,早晨又费了一番心力,也着实有些累了,合衣躺在自己院子厅内小床上,拿长裘盖在身上,闭眼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脚踢在床沿上,疼了一下,俞嬴方才醒来。天色半明半暗,俞嬴一时有点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突然听到笑声。
俞嬴略扭头,令翊坐在离着她床
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卷书。
侍女叶上前扶她:“先生累了,也不去寝间床上睡,只窝在这里,好赖还知道盖上裘衣。”跟俞嬴熟了以后,侍女们知道她是个好脾气的,很敢在她面前说话。
俞嬴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什么时候了?”
“都过了午时了。将军已经等了先生好一会子了。今日怕是要落雪,奴去给先生和将军端两碗热姜汤来喝吧?”侍女叶道。
俞嬴点头。侍女出去。
俞嬴如今在令翊面前正人君子得很,当下笑问令翊:“将军来寻俞嬴,是有什么事吗?”
令翊走到她床边:“别人的伤都裹好了,先生是最后一个。”
俞嬴忙推辞,正色道:“俞嬴不过脚扭了一下,算什么伤?这点伤也万不敢劳动将军。”
令翊看着她。
俞嬴不明所以,笑着再次推辞:“多谢将军,真不用麻烦。”
令翊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俞嬴,脸上带着促狭的笑:“翊说先生是最后一个没裹好伤的人,又没说翊要给先生裹伤。先生想到哪里去了?”
俞嬴:“……”
令翊微欠身,笑得也更深了一点:“还是说,先生其实心里想的是让翊帮着裹伤,嘴上不好意思?”
这种混账年轻人……俞嬴气结。
拿过那瓶药,俞嬴懒得跟他装相:“将军想得忒多。多谢将军送药。若没旁的事,俞嬴想再睡一会儿,将军请回吧。”
令翊全然看不见她脸臭一样,笑着走了。!
齐侯摆手:“寡人若是疑心兄长,便不这样当面与兄长说了。一是看兄长每日操劳,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过得那般孤寂,心里难安,一则也是真心爱惜俞嬴之才。这样的人,不能为我所用,可惜了……”
田向神色缓和,脸上又带了笑意:“君上爱贤惜才,国之大幸!今日臣来,不止为燕质子府之事,也是想与君上说一说求贤纳士之事。
“从前我们总觉得氏族越大、男儿越多越好,都是兄弟子侄至亲,流着一样的血,将事情交给自己人来做,他们尽心,君上放心。可这也有坏处,齐国高官要职都掌握在田氏宗族之内,外面的贤才没有进身之道,也就难以为齐所用。而如今魏国、赵国、楚国……诸国都在求贤,贤才不能为齐所用,却为魏、赵、楚诸国所用……每每思及此,向便心下难安。”
“我也正有此意!”齐侯拊掌道。
田向沉吟:“只是恐怕上卿那里……”
诸侯馆燕质子宅
侍从们治疗伤者,收敛尸身,清洗院子,忙得厉害。
令翊不是那等高高在上的将军,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