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周父不干了,“别直呼其名,基本的礼貌我们还是要有的。”
“好的,听我爸的。”
原本周想还想打听一下夏翠兰回去后,是如何跟她表兄交涉的,可是省里下来了个新农村建设考察团,打乱了她清闲看戏的好日子。
考察团由省农业局和省委办公室,及市新农村建设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简称新村办,一起组成。
考察团到了镇政府后,由张镇长带领他们参观圩镇三条街以及正在建的南街项目。
然后,周想这个背后出力之人就被邀请去了,凌然自是跟着保护自己的老婆。
听到各种官场废话,周想哈欠连天。
“周姑娘,听说你不仅给圩镇投资了,还给淮县投资了。”
省办公室领导的这话,叫周想那打了一半哈欠的嘴,差点惊吓的把下巴给脱了臼。
她抬手推了推自己的下巴,按了按两侧腮帮子,酸疼感消失之后,才回道:“投资?投资是要有回报的,既然您听说了,就该知道我存入银行的钱是无息的,包括县政府的借款。”
这位领导也因自己一句话差点吓掉周想的下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对于周想的不客气,他也没在意,还开了一句玩笑话,“投资也有失败的。”
“那您看圩镇是失败的吗?若是的话,您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乡镇了吧?”
“哈哈哈,”这领导哈哈站了起来,“我来的时候,就有人提醒我,叫我说话要小心点,免得被怼。”
周想才不会好奇追问呢!假装继续欣赏被拆得乱糟糟的房屋。
“呵呵,”领导尴尬的摸摸鼻子,“你就不好奇?”
“不好奇。”好奇心害死猫,她身上的荣誉,在国内,是没有什么人会直面招惹她,背地里的,她也不怕。
“咳咳咳,”领导的话全被噎了回去后,他便转移了目标,“凌然,你是86届的?”
“是的。”凌然点头,微眯着眼打量这位领导,年纪约在四十一二岁的样子,中等身材,微胖,容貌很普通。
“我81届的,”只听那领导继续道:“老汤那时还不是大队长。”
凌然只是瞥了他一眼,没再接话。
周想猜测这位领导刚才所说之人应该是汤干文,“领导,我没钱。”
领导一噎,官场里绕弯子说话习惯了,这么直接的,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咳咳咳,我绝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就好。”
领导又一噎。
市新村办的人赶紧过来解围,“我们叫人周姑娘来,是想请周姑娘给评估一下,圩镇的新农村建设,能不能都按照圩镇这种四层别墅来建造。”
“成本高,”周想只给一个意见,然后又道:“邻里之间和兄弟之间,都不太好处理上下层的居住关系。”
“那,周姑娘的意思,还是普通楼房吗?就像这街道两边的楼房。”
“我没说,”周想摇头,“这只是我个人意见,你们该听村民意见,且要把利害关系分析给村民听听。”
滑不溜秋的把皮球又给踢了回来,市里新村办的人脸色也有些尴尬。
张镇长只能亲自上场解说当初四层别墅的初衷,以及为了解决这种上下层居住关系的矛盾,他们政府出了多少心力。
市新村办的人连连点头,称赞张镇长工作做的好。
话题便从周想身边绕了开去,周想松了口气,又继续打哈欠。
陪到中午时,周想告辞回了家了,宁愿回去发呆,也不愿意面对这些言不由衷之人。
以为躲过去了,谁知道这些人这么有毅力,天天都来考察,陪了两次后,周想就借口有事要忙,推脱来邀请的人。
经历了一个周末,考察团见识了圩镇的热闹后才离开,不知道与张镇长是如何商定的,三天后,县新村办来人与镇政府一起去走访各个村子,听取民意。
然后,张镇长就拿了一摞调查资料来找周想。
“所以呢?”周想并不看那摞资料,只是看着张善标,“那些村民及你们,就打算用道德来绑架我?你该知道贪得无厌的下场,别逼着我去银行取走所有资金,包括县里的债务。”
“没有没有,”张善标连连摆手,“这只是村民们的民意调查,我们也把成本都分析了,可是村民说盖房子是一辈子的大事,而且新农村的楼房与圩镇不同的话,就是把贫富差距摆在明面,很不好看,所以他们愿意克服种种困难,愿意多背负一些的债务,也要与圩镇平齐。”
“那也与我无关吧?”周想毫不动容,“有事找新村办去,再不济镇政府和县政府都有财力去解决这个问题,借鸡生蛋,如今鸡还在你们手里捏着不放,我已经在后悔了。”
张善标赶紧抱着资料离开,周想已经不耐烦了,他还是自己去解决问题吧!
很快,圩镇镇政府发出通告,通告上所写的是新农村建设的通知:
圩镇周边所有交通不便的农村,具都迁址至道边,一律按照圩镇的四层别墅建设。四层别墅理当居住两户,可自行协商上下住户,一经定下不可更改,亦准许一户全部购买,这是每户允许超出的购买面